字迹极小,好似篆刻,绿光闪耀舞动。忽而凝成一团好似繁星,与天顶六芒星相应成辉。忽而拉长好似丝,围着胡天那一点心念转动。
胡天昏昏然,耳边传来吟唱,雌雄莫辩,好似长风呓语,天际回荡。
依稀分辩几句:“蔚兮迷兮,朝霁北辰。神堕恶吊,皇令皇殿。先祖泣血,我徂十方……”
不解其意,却是满心酸楚。
千万年纵横往来,浑然大梦。凭沧海桑田,不过一粟。
茫茫然走脱不得,挣扎不去。
正是混沌之时,“怦怦怦”心跳声响起,缓慢微弱,缠绵不绝。
胡天追逐而去,一颗六芒星渐渐浮现。
胡天心有所动,便听沈桉说:“便说那五千年细妆木的树种,尽数被他吃了。所以才起了这番异变。不提万年树种罢,如何?”
胡天此时睁开眼:“这是让他背黑锅?”
“哟,醒了!”沈桉乐道,“蚁后方才说,若是迷了心性,你就死了。我还道给家主省事儿了呢,你怎么就又醒了?”
“咦,师父方才不是说,师兄最好不出事的么?”
“胡说,为师什么时候说这话了!”沈桉怒。
易箜眨眼:“说了啊,您还说,穆尊那边交代不过去。”
沈桉上前捂住了易箜的嘴。
胡天此时动了动手脚,却仍然动不了:“等等,我是没死,可我怎么感觉自己更像一棵树了?”
“可不就是一棵树了么?”沈桉幸灾乐祸围着胡天转一圈。
但见此时,众人眼前一颗七尺高的细妆木,枝叶茂盛。只树干约莫离地五尺处,一双眼睛眨呀眨。
胡天怒:“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叶桑忙上前:“师弟莫急。辛夷界四季如春,木元素补充得快,才会如此。稍后,我等回宗里安置,届时师弟再运转,便可化解。”
胡天气不过:“我真是倒霉透了!做树了,胳膊不该是树枝么?”
易箜也凑过来:“是啊,师兄,你两只胳膊现下都是树枝了。”
胡天右胳膊化成的树枝上,归彦安然趴在上面,肚皮贴在树枝上,四肢耷拉垂着,脖子上挂着的数个乾坤袋被它垫下巴。
“既然是树枝,那怎么还痒痒了!”胡天骇然,“难道长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