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令门,内堂。
万权肆携众人将这日征募所遇一一讲来。
“另走脱了五只命褓灵兔。万师兄开了神识,也没找到。怕是……”
万歃拍案而起:“那狗仗人势的小儿!”
众人跪倒在地:“门主息怒。”
万歃在原地转了一圈,挥手喝退众人,只留了万权肆一人在跟前。
万歃复在鹿皮椅上坐下,问万权肆:“依你看,那老儿是否确是善水宗人?”
万权肆掂量片刻:“众师兄妹都道,那老者是个筑基大圆满。可依徒孙看,只怕尚有隐瞒。他去时,天上有滚云,且是携着夺舍的恶人一同离去。”
筑基期可御器飞行,却携不得人。
“如此或是金丹。善水宗人来我大荒界,必有所图。且命褓灵兔除了测五行,还在气运上有些灵眼。怕那夺舍的也有些不凡……”
万歃闭眼忖度片刻,手上捻了个法诀,召出一条半尺花斑蛇。
万歃将蛇掷与万权肆:“你且带着这只风耳蛇去探虚实,探得了来报我。善水宗不能明面上得罪,但任人在自家地盘上撒野,非是我万令门所为。”
万权肆素来揣摩得万歃心意。知他此次要寻由头,从中捞些好处。他又有些不愿自己出面得罪善水宗,不禁在心下寻摸两全之策。
万权肆眉头紧锁。万歃见之生厌,斥道:“不过是些许探听小事,你何至如此!”
万权肆喏喏,一时领命而去。
胡天此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
他趴在地上缓了缓,爬起来掸衣裳,复将留给沈桉的信撕得粉碎。因着蝰鲁一再追问,胡天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
蝰鲁听了,半晌无语。
胡天此时却是真有些急了:“出不去,我得怎么找那个什么什么塔去!”
蝰鲁吃了一惊:“你要去寸海渺肖塔作甚?”
“寸海渺肖塔。”胡天吃亏长记性,跟着蝰鲁念一遍,“既然我从寸海渺肖塔里来,再回到那里,说不定就能找到来时的路。”
蝰鲁见胡天不似说笑,心下一片惊涛骇浪:“你还惦记回去?”
胡天:“不然呢?我还有暑假作业没抄呢!”
蝰鲁不知暑假作业是个甚,却知异世壁垒胜过生死。荣枯当年找他借猿狩刀时,已知异世。但那步田地,他宁可听信一则虚无缥缈的谶言,剖开死生轮回境寻那只梦貘,也不敢碰异世壁垒。便可知,异世凶险,非常人可道。
由不得蝰鲁不给胡天泼冷水:“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寸海渺肖塔向来有去无回。你打这个主意不如修真求仙来得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