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嫔妃能在后宫生存,都是有些头脑,谁会听她胡言乱语就去忤逆堂堂一国之君,除非疯子。
瞧千澜初这架势,是要在此做文章么?
“民妇有罪......”弦歌低头认错。
众妃嫔料想太后会责罚她,不想太后竟摆了摆手,叫她们散了。
众妃面面相觑,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淡漠的眼神逼了回去。
恼恨地瞪了弦歌,便有序地退了出去。
弦歌暂且松了一口气,也想跟着退出去,千澜初却让她留下。
退到门口的妃嫔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弦歌,那一眼饱含讥笑。
心道,原来太后留有后招,这女人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也有人蹙眉,若太后有心为难她,为何不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非要遣退众妃,若是其他,连太后都站到她那边,这后宫任由她胡作非为,还有她们立足之地么?
再者,方才太后面上虽未表现对她的厌恶,可言语间却处处刁难她。
按理说,太后怎会让一国之君沉迷美色,为了一个女人跟满朝文武对着干?
她们怎么想的,弦歌顾不上,低头看着脚尖,脑中闪过的却是还珠格格里,容嬷嬷动用私刑,拿针扎紫薇的那一幕。
想着想着就毛骨悚然,偷偷抬头看向千澜初。
看她一脸温和,眉眼也没有怒气,应该不至于对她动私刑。
宫妃走尽,殿内只余千澜初、千幽玥、弦歌和一众奴仆。
千澜初瞥了弦歌一眼,握着千幽玥的手,“玥儿,你也先回去吧。”
弦歌也看向千幽玥,感叹这两人站在一起,可真养眼。
“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夜姑姑叫墨儿到你那去。”千澜初拍了拍千幽玥的手,眼睛却看着弦歌。
千幽玥一僵,抬头看向弦歌,弦歌没想到千澜初会这么说,心里涩得疼,眸中盈满苦楚,咬着唇默默低头。
千澜初说的话,修离墨会听吧?
“沐姑娘,你说呢?霸了皇上这么久,也该劝皇上到各宫走走吧。”千澜初笑得温柔,连语气也轻柔无比,可说出的话却刺入弦歌肺腑中。
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凝结成冰,从脚底凉至头顶。
“沐姑娘?”千澜初似没见她微微发白的脸,再次唤她。
弦歌想说好,却喉咙却像被堵住,什么也发不出来。
让她劝修离墨去宠幸其他女人,她办不到,至少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没办法看到修离墨去碰别的女人。
“姑姑!玥儿今日身子不甚舒服,您别......”千幽玥性子冷清,脸上鲜少有表情,可千澜初的话,起初先是让她羞红了脸,后来却慢慢浮起了苦涩。
她清楚,主子绝不会再踏足后宫,只怕至此以后,后宫会形同虚设。
路是她选的,苦果她自己吞咽。
大婚前,主子便说过,他会依从母命娶了她,可他能给她的,除了荣华富贵,再无其他。
他允诺她,这辈子绝不废除她的后位,仅此而已。
“玥儿,别犯傻。墨儿多久没去看你了?你身子不舒服,他更要去看你,哪有这样当丈夫的,连妻子都不关心。”千澜初轻声斥责。
弦歌敛了情绪,这才抬头。
丈夫?
曾经他也是她的丈夫,是她亲手断了他们的缘分,逼他走上了绝路。
怨谁呢?
“啪!”
清晰的脆响,一个耳光狠狠扇到了弦歌脸上。
弦歌还没回过神,只觉得耳朵轰鸣,脸被什么狠狠刮过。
牙齿撞击到一处,脑子一片空白,半响脸才隐隐作痛,口中尝到腥甜。
伸手摸了摸脸颊,脸疼得一抽一抽,牙齿也硌到了嫩肉,那触感,脸肿涨了。
殿内,除了啊常,奴仆悉数不见踪影,就连千幽玥什么时候离去,她也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