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她的心魔。
千澜初太美,以致她一直没注意到千澜初身侧的千幽玥。
“啊常,放到哀家身侧来。”千澜初收回落在弦歌身上的目光,拍了拍身侧。
“沐姑娘,还请这边落座。”啊常将椅子置在太后右侧,下方便是慧妃。
千幽玥也在看弦歌,弦歌扬眉一笑,在众妃妒恨的目光下,坐到了太后身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众目睽睽之下,她又需何惧?
啊常上了茶,便退到太后身侧。
弦歌道了声谢,端起茶杯轻抿,眸子垂下,遮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众妃见她无话,太后又不为难,殿内一时沉闷得可怕。
后来还是慧妃开口,谈起坊间趣事,化解了沉闷。
众妃也纷纷谈笑,为博太后一笑。
太后笑得优雅端庄,众人心思各异,面上却和乐融融。
弦歌不清楚千澜初对她的心思,她又做不出讨好之事,只好陪笑,却心不在焉地频频看向千幽玥。
千幽玥不喜热闹,冷着一张脸,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弦歌心下一跳,仿若见到了金庸古墓里的小龙女。
她的性子,能在皇宫生存,看来修离墨花了不少心思。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弦歌,弦歌也乐得轻松自在。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也叫沐姑娘来谈谈,夏川国有何趣事才好。”
气氛凝结,她的身份众所周知,却是禁忌,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突然将她推了出来。
太后也不恼,看了那妃子一眼,那妃子忙捂住嘴巴,吓得脸色煞白。
偷偷看向江妃,江妃抬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这一幕却落入了慧妃眼里,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
没等她出手,这些人就沉不住气了。
斗吧,都斗个你死我活,她坐收渔翁之利再好不过。
弦歌突然被人点了名,怔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无不是幸灾乐祸。
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太后。
千澜初眼皮未抬,却发了话,“既然大家都好奇,沐姑娘就满足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哀家也顺道听听,这夏川风土人情和东燕有何差距。”
话里绵中藏针,抬眼看向弦歌,那一眼,淬了冰,犀利微讽。
“夏川养出了沐姑娘这般可人儿,哀家的皇儿喜欢得不行,既然都是进宫伺候皇上的,你也说道说道,教教她们怎么伺候皇上。免得沐姑娘身子虚弱,伺候皇上不周。”
千澜初这番话,在责怪她独占皇帝,又暗讽她身子虚弱。
果然,她就知道千澜初不喜欢她。
呵,教她们什么?
她有什么手段?
弦歌对上千澜初,发现千幽玥蹙眉,眸中似闪过忧色。
弦歌一怔,千幽玥却移开了视线。
“哟,沐姑娘,你莫不是怕教会了姐妹们,怕姐妹们抢走了皇上?”江妃轻笑。
众妃也跟着笑了起来,轮番调侃她。
“你们真要听?”弦歌环视众人一圈,心下觉得好笑。
“自然。”丽妃话里毫不掩饰蔑视之情,她倒不信这狐媚子有何好手段。
弦歌轻笑出声,“我说了,就怕你们不信。”
这些妃子,打心底鄙视她,眼里露出的却是殷切,她们想知道她到底如何得笼络了君心。
“噢?”千澜初嘴角微勾,眉宇间却无笑意。
看了一眼众妃,道:“你这么一说,哀家越发好奇了。”
弦歌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众妃变了脸色,愤恨居多,谁都以为她在开玩笑,拿她们开刷。
千澜初心底不悦,可她喜怒不形于色,一双眼眸深不见底,激不起风浪。
弦歌只说了两个字,“忤逆。”
千澜初对她知根知底,料到了她会说出什么话,垂下眼帘,拨弄手指甲。
众妃却是不解,低声议论起来,有人大着胆子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