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墨瞪大眸光,死死箍住她的腰身,似乎将她搂得越紧,便永远不会失去她。
“为什么?”他哑声问道。
弦歌歪头想了想,侧头看向夏弄影,而夏弄影担忧她,目光从未离开她身上。
夏弄影想跟修离墨一拼高下,趁机夺过弦歌,可又怕弦歌因此受到牵连,隐忍不发。
可若修离墨要朝弦歌下手,他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护她安全,所以悄然向两人靠近。
“修离墨,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爱你?”岂料弦歌低低一笑,她看的却是夏弄影,夏弄影一怔,修离墨眼里映过杀气。
这时夏弄影快速移动,修离墨一门心思在回味她的话,手臂一麻,怀里的女人瞬间被夺了过去。
抬眼看去,弦歌靠在夏弄影怀里,那一条臂膀碍眼地环住她肩头,姿态呵护之极。
俊美的脸上滑过邪肆,满眼讥讽。
“修离墨,不若朕来告诉你?”夏弄影嘲弄一笑,伸手挑起弦歌的下颌,眯着一双桃花眼,“因为她爱的是朕,所以心甘情愿。”
“而你?”夏弄影看向震怒难堪的男人,“你逼迫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她根本就不爱你,你懂不懂?”说到后面,夏弄影沉了声线,他怒了。
“我要你亲口说。”修离墨握紧手中的剑,眸子攫在弦歌身上,半眯的眸里,沉浮着浑浊的深沉,却依然犀利。
弦歌无奈地抬头,“你也别不信,啊影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
她拢了拢衣襟,眉眼舒展,含笑去看身侧的夏弄影,夏弄影也低头,朝她温柔一笑。
含情脉脉,这一幕刺激到了修离墨,高大的身躯一震,脚步虚晃,剑狠狠刺进地面,才支撑住他弯曲而下的身体。
白皙的手背青筋突起,浅绿色,活像枯木上的藤条。
他死死咬紧牙关,重新站直身子,一双血眸如同来自地狱的阿修罗,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我不信!”
一字一顿,伴着喉咙里挤出的笑声,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她安静的看着他一身狼狈,今日风尘仆仆赶回来,衣服上、发丝上都沾了灰尘,可她却丝毫没有动容。
曾经的心痛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踪迹,她绝情得可怕,似乎往昔都是梦一场。
“既然被你撞破了,今日索性说开了吧。忍了这五个多月,我也忍不下去了。面对着你,我打心底厌恶,面上却还要笑着迎合你。”
弦歌顿了一下,见他眸色突变,嘴角死死紧绷着,似乎在忍着什么。
她蹙眉,眼中充斥着厌恶,“现在好了,我也无需再装,省得再面对你丑恶的嘴脸。”
“闭嘴!”他大声呵斥,可一张口,唇角不断有红色的血沫溢出来,顺着他的下颌落到衣襟里。
适才狼狈至极,现在的他,却宛若邪魅的魔鬼,嘴角的血液让他更加阴森恐怖。
夏弄影眼中闪过复杂,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她却笑得越发明媚,“你不让,我偏要说。”
“修离墨,你怎会以为我会爱你?你心狠手辣,而且面容丑陋,动不动就要杀人,你就是一魔鬼,我怎会爱上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在西陵之前,我确实对你动过心。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栖梧轩,你打我那一巴掌吧?从那时起,我就死心了。后来去西陵,我一路和你示好,为的就是借机逃跑,我跟你说了实话,是你自己不信。喜欢上啊影,是在失忆的那段时间,后来你让我去皇陵,就是在皇陵的三个月,我和啊影互许终身,你知道我失踪了一个月,那个月里,我和啊影去了夏川国。”
夏弄影看向修离墨,见他死死撑着,可嘴角溢出的血沫越来越多,地上红了一摊血渍。
他蹙眉,揽着弦歌的手紧了紧,接过弦歌的话。
“朕原想纳她为妃,不让她再回去,毕竟你对她心怀不轨,可奈何夏川时局混乱,朝中出现乱臣贼子,他们想用她来要挟朕,朕顾虑她的安忧,只好忍痛让她先离开,待一切都归于平静,朕有能力保护她了,再来慕幽提亲。”
“是朕懦弱,竟让自己的女人陷入两难的境地。朕有心一统天下,她知我痛苦,便提出要帮我,在慕幽引起内乱,削弱慕幽的国力,那朕便有机可乘。她说得朕心动了,所以她***了你,舍弃清白为朕谋划。谁知你竟然还能容忍慕幽皇帝,枉费了她一番心思。”
夏弄影眯着眸子,俊美如铸的面庞上隐隐散发怒气,还有一丝丝颓败,夹杂着懊悔。
“后来朕后悔了,所以不顾一切来慕幽,可是你们已经......在竹霜殿那一夜,她和我说开了,她说既然已经开始了,便回不了头,而你随后出现,打断了我们,我忍着心痛离开。”
“我回到夏川国,开始谋划,待登基为帝,我便想通了,若天下是我的女人为我牺牲色相得来,那还不如不要。”
夏弄影揽紧了弦歌,嘴角轻勾,“今日,我就要带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