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别犯傻。”低低的呢喃落在耳廓处,她眼眶微湿。
不信她,却还要和她在一起?
修离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众人也瞧见这一幕,脸色变幻莫测。
“白大人有何指教?”修离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却将她的手都钳制住,以防她再摘下盖头。
弦歌放松了身子,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
她信他。
叶落脸色阴骛,双手放在腰间,只待主子一句话,就算血溅当场,也要将白萧荞那小人拖出王府。
修离墨眉梢轻掠,叶落怔住,主子不让他动手。
这琉玥王府何时轮到外人来撒野?
“瞧大家紧张的,都别这么看我,这吉时尚早,司礼约莫糊涂,瞧错时辰了。”白萧荞轻笑,下颌轻点,众人随他看去,那角落里的沙漏在绵绵下落。
酉时末,戌时未到。
习俗言,成亲拜堂吉时为戌时,即黄昏,夫妻俩可白头偕老。
司礼汗涔涔,他瞧天色灰暗,而皇帝还在上首等着,便想着早点结束,以免再生事端,不想吉时未到,还被人拆穿了。
“不若这样,我有一方贺礼才送到,这礼是我特意送给二位的,还请二位笑纳。众人在场,便当个见证,瞧瞧我送的礼与这良辰美景搭是不搭?”白萧荞说罢,击掌三下,便有一小厮捧着盒子走了进来。
朱漆沉香盒,上边雕刻精致儒雅的花纹,众人的目光隐隐透露着好奇,纷纷落在盒子上。
白萧荞胆敢阻止琉玥王拜堂,怕为的就是这一手,这盒子里定有玄机。
见状,白萧荞眸中露出得逞的光芒,挑衅地看向琉玥王。
弦歌浑身战栗,她知晓白萧荞绝不会让她好过,恐怕他送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修离墨......”弦歌不安地动了动被箍住的手,这男人倒是说句话,难道就让白萧荞胡作非为么?
修离墨抿唇不语,他知道自己该阻止,可心里也冒出了好奇。
莫非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这亲,他要成,他们之间牵扯不清的关系,他今天也要强行扯断。
白萧荞的小人心思,他会让她明白,让她彻彻底底死心。
白萧荞接过盒子,轻笑着将盒子高高托起,似乎想让众人都瞧清楚。
“哗......”白萧荞将盒子打开,众人震住,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弦歌瞧不见白萧荞送了什么,可她能听见众人嘲讽的声音,那些不堪的话,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原来她真的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大婚之日,白大人这是要揭穿她伪善的面目么......”
“啧,当年她追在白大人身后那劲头,如今却要嫁为人妇,伤了白大人的心......”
“白大人这是要闹得公主身败名裂么.......”
“你倒不记得金銮殿外那一幕?这公主舍弃了白大人,勾搭上了琉玥王......”
众人不嫌事多,纷纷火上浇油,而琉玥王一派却不敢吱声,主子的事,他们不敢多嘴,听命行事便好。
白萧荞送的礼,却是一顶绿帽子。
谁都知绿帽子的含义,妻子红杏出墙,众人为了嘲讽丈夫的无能,便送一顶绿帽子来提示暗讽。
众人猜测,白萧荞此举,乃是暗讽公主在婚前已和自己有染,琉玥王捡了一个残花败柳。
却不知琉玥王会作何感想?
“都闭嘴!”修离墨突然大吼一声,淡漠的眸子猩红染血,死死地凝在白萧荞身上。
众人噤声,面面相觑。
叶落早已铁青了脸,恨恨地看向弦歌,这女人给主子带来无尽的羞辱,连大婚之日也要将主子的尊严践踏在地。
阴昭蹙眉,他担心的却是修离墨,他选择与这个女人成亲,便已猜到会有流言蜚语,可他毅然逼婚。
弦歌脸色煞白,心像被一条毒蛇狠狠啃咬,她不在乎这些人胡说八道,却不知他作何感想。
这一次,白萧荞闹到婚礼上,他恐怕不会原谅她了。
他的妻,遭人羞辱!
他搁在她腰间的手徒然加重,那些羞辱一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敞开心怀接受她,可当往事被血淋林揭露在世人眼前,他的恨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