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酩轩,叶落小心翼翼地随侍在身侧,修离墨仰头灌酒。
他们找了二楼的包间,楼下人来人往,灯火闪耀,喧嚣的声音却掩不住屋内的落寞。
叶落蹙眉,不知这主子受了什么刺激,他又不敢劝酒,暗暗着急。
他还记得上次主子喝得酩酊大醉,连呕了几天血,阴昭急得团团转。
修离墨抬眸,这酒越喝越清醒,非但未能减轻心里的疼痛,反而如刀般渗进血脉里,割切他的五脏六腑。
街道上,路人悠闲漫步,偶有那男女同行,欢声笑语。
他轻轻阖上眼睛,心中寂寞蔓延,像藤曼紧紧缠裹住他的心,越绞越紧,他感到胸中郁结窒息。
白日白萧荞的话又在脑中盘旋不去,他死死握拳,酒水一点一点滑入喉间,那呛辣的麻痛却未及心中的疼怵。
“回去!”
修离墨猛然站起身,大手一挥,将桌上的酒坛扫落在地。
酒水从碎坛中汨汨流出,碎渣一地零散。
他垂眸,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这碎了的坛子,不就像他被切割破碎的心?
他的心在滴血,亦如这流淌而出的酒水,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叶落亦步亦趋地跟在修离墨身后,心中暗自称赞。
这主子的酒量忒好了,自晌午到夜深,竟未醉倒,走起路来沉稳有力,若非那浓烈的酒味,谁知他喝了酒?
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暗影浮动,两人穿梭其间,灯盏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孤寂,散发着幽冷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