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语拗不过她,起身将帘幔拉起。
明亮的光线照进床榻内,弦歌适应不了强光,抬手遮住眼睛。
她被关在天牢,暗无天日,多久没见到阳光了。
原来外面的空气这么好闻,她深吸一口气,眼泪差点决堤而出。
“姐姐,先喝药。”嫣语端来药碗,黑色的药汁萦绕着热气,带着刺鼻作呕的味道。
弦歌猛然忆起天牢里的腐烂气息,就在苏禅衣走后,她不停咳嗽,迷迷糊糊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着恶臭偿。
昨日醒来后,她的伤口被人处理过,涂满了膏药。
白皙的肌肤上,爬满了鞭伤,伤口化为脓血,隐隐散发着腥味。
除了她的背和脸,她身上都是伤痕,就连手臂,也红肿血瘀。
这药味勾起了她的回忆,她连忙推开,俯身干呕起来。
多日未进食,胃里除了酸水,什么都没有。
嫣语急忙放下药碗,取来丝帛,弦歌取过,捂住口鼻,虚脱地往后靠去。
“姐姐,你连药都喝不下,这可怎么是好?”嫣语顿时急了,她不知道弦歌为什么要倔强地拒绝她去请阴公子。
昨天夜里,她也疼得在床上呻吟,可是就是不放她去找阴公子。
“拿下去吧,我不喝了。”弦歌揉了揉眉心,袖子往下滑,露出了一节鞭伤化脓的手臂。
她厌恶地扔了丝帛,手臂无力下垂。
这溃烂的身体,还会好么?
“姐姐,那我去找王爷来?”嫣语试探一问。
弦歌脸色大变,“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