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怕她死去,私底下让人送来了伤药。
来人将她的惨状回禀,他又派人送去厚实的棉衣。
又过了三日,弦歌身子渐渐恢复,能起身行走了。
可是好些日子没沐浴,她又躺在满是跳蚤的稻草上,身上散发浓浓的恶臭,药再好,也没能治好她的剑伤。
脓血越流越多,伤口腐烂的范围越来越广,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通道上,远远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弦歌这几日熟悉了每个狱卒的走路声,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谁。
这也是她生活里的唯一乐趣。
可现在,来人脚步轻盈,不似狱卒沉重拖拉。
她从稻草堆里起身,靠在墙角里,眸光落在通道上。
昏暗的地面上,一道影子慢慢移动,来人也出随之出现在弦歌的视线里。
却是一戴着披风黑帽的人,从身形上看,似是女子。
帽子遮住了她的面容,灯光幽暗,她又低垂着头,弦歌一时拿不准是谁。
而她显然是冲她而来的。
在弦歌疑惑的目光中,女子走到了牢房前,她伸手摘下帽子。
弦歌倏地收紧眸子,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公主,别来无恙。”
来人却是苏贵妃,她苍白的脸上失了以往的娇媚。
嘴角牵起一抹讽刺,在看到弦歌的惨状时,眸里升起了浓浓的厌恶。
她轻捂鼻子,秀眉微蹙,“没想到,昔日风光无限的悬月公主,今日会落得这般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