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就是修离墨口中的“啊禅”。
她是天子的女人啊!
“你还......还我......皇儿......”她死死抓住弦歌的手,涂了丹蔻的指尖深深刺进弦歌的手背上。
苏贵妃苍白的脸庞狰狞得可怕,那双柔波被痛恨侵占,放出冷厉的光芒。
“不,公主不会这么做的,贵妃您冤枉公主了。”冰清看到弦歌的手被她抓出了血痕,想要替弦歌拉开她的手。
一侧的婢女闻言,猛地推搡冰清,冰清心思在弦歌身上,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就是她!”婢女红着眼睛指向弦歌,“我们都看到了,贵妃好心扶她,她却恩将仇报,将贵妃推倒在地。”
弦歌咬牙忍着,她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可这女人哭得差点岔气。
她肚子里是一个胎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保胎要紧。
很快,御医来了,弦歌被挤到一旁。
朝堂上,皇帝得知噩耗后,勃然大怒,愤然拍案而起,撇下朝臣,怒气冲冲赶来。
苏贵妃被送回落霞宫,大医院的御医都被宣来保胎。
婢女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内殿传出苏贵妃虚弱的哀嚎声。
皇帝站在殿外,听完婢女的陈诉,一道强劲的掌风就朝弦歌打去。
弦歌飞了出去,滚落在地,她“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殿外站了众多来瞧热闹的妃嫔,她们谁不妒恨苏贵妃?
若是今日苏贵妃流了产,她们还得感谢公主。
她们心里暗爽,面上却摆出担忧急切的神色,都是演戏的好手。
见到皇帝发怒,她们纷纷低下头。
“沐弦歌!朕的皇儿今日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去替朕去照顾他!”
众人大骇,皇上这是要杀了公主?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她们诬陷我!”弦歌咳了许久,抬袖擦去嘴角的血,猛烈地摇头。
她知道没人相信,可是,她不想死。
这谋害皇子的罪名一定,她就在劫难逃了。
“诬陷?”皇帝冷笑,抬脚走到她跟前,“你沐弦歌心肠歹毒,苏贵妃温良贤淑,她教出来的婢女怎会诬陷你?”
“何况你们无冤无仇,她们为什么要诬陷你?”
弦歌看到他眸中怒火十足,杀气一闪而过,惊惧地后退,“你也说了,我和苏贵妃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
“何况,在接风宴上,她还替我求情,救了我一命。我怎会害她?”
众人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可皇帝却狠狠踹了她一脚。
心窝一疼,肺腑搅在一起,扭曲成一团,弦歌又呕出一口血。
冬天地上寒冷,血很快凝结,一滩滩,触目惊心。
“那你说苏贵妃陷害你?”皇帝没有丝毫同情心,这是他厌恶的妹妹,可里面却是他的孩儿,该相信谁,他想都不用想。
“我......”弦歌哑然,苏贵妃确实口口声声说她推了她。
可她,怎会做那样的事?
“皇上......请您饶了公主,奴婢亲眼所见,是苏贵妃自己站不稳跌倒的,跟公主无关。”冰清跪下,磕头求情,却被皇帝厌恶地踢了一脚。
这一脚,他用了十足的力道,冰清被往后倒去,弦歌忍着疼痛去搀扶她。
吟夏看到两人都受了伤,发狠就要冲上去,皇帝身侧的侍卫一把将她压住,在她腿窝一踢,吟夏就“噗通”跪地。
皇后姗姗来迟,一来就看到主仆三人的惨样,皱着眉头看向皇帝。
她不敢轻易开口,怕火上浇油,反而拖累她们。
皇帝看到她,皱着的眉宇稍稍舒展。
“你怎么来了?”
旋即看向身侧的无桑,冷声道:“不是让你们别多嘴吗?皇后还怀有身孕,若是再出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无桑一抖,慌忙跪下,皇后却走了过来,“皇上恕罪。苏贵妃出这么大事,想瞒也瞒不住。皇上也别怪他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臣妾身为后宫之首,岂能不闻不问?”
“而且,臣妾保证,绝不会动了胎气。”她殷切地看向皇帝。
她鲜少有柔弱的样子,如今好言好语,皇帝缓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