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让我离开他,除非他不要我了。”
白萧荞大怒,眸中波涛汹涌,他死死忍着,五指扣住茶几,指尖传来刺痛,才稍稍褪去怒气。
他是被人称颂的温润公子,在朝堂上也立了功,可在她看来,却是连修离墨都比不上,他怎能不怒。
好心劝慰,却落得冷眼,他怎能不气。
“冥顽不灵!”白萧荞阴着脸起身。
弦歌冷笑转身,看来她真的着了他的道。
她太心急了,一听白萧荞问道,她知不知道修离墨心底一直藏了一个女人,而他恰好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就经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随他出了宫。
那名叫啊禅的女子,一直都是她的噩梦,她怕有一天那名女子突然出现,然后她就没有了留在修离墨身边的资格。
后颈一麻,弦歌手脚动弹不得,眸子落在船幔上,再有几步,她就可以走出去了。
“你干嘛?”弦歌咬牙呵斥。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的穴道被点住了。
是她大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卑鄙,毕竟他一直厌恶她,她料想他不会对她怎样,才敢让冰清、吟夏留守竹霜殿,独自随他出来。
而那时,她脑中空落落,修离墨和啊禅相拥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等她意识过来时,人已经鬼使神差地随他到了落月湖畔。
身后覆上了一具滚烫的身子,那侵袭而来的男性气息令她作呕,她没办法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密接触,除了修离墨,她讨厌任何人的触碰。
“你滚开!”弦歌惊惧大喊,他的手环上她的腰间,下颌抵在她肩上,她动弹不得,那喷薄在颈间的热气让她身子遽然战栗。
她真的怕了。
这样亲昵的举动,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就像一个承诺,让她永远倚靠,连修离墨都没对她做过,却被这男人夺走了。
她恨!
恨不得撕碎了身后的男人。
“别怕。”白萧荞低声安抚怀中的女人,弦歌却被他吓得脸色惨白,她眸中露出无助,却强装镇定,输人不输势,她不能让他感觉到她的恐惧。
“白萧荞,解开我的穴道!”
白萧荞眉宇轻皱,松开对她的钳制,弦歌松了一口气,下一瞬,白萧荞又站到了她面前。
迫人的身高悬殊让她心颤,她死死地瞪着他,
白萧荞双手捧起她的脸,她忍着恶心才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这种疯子,她不能惹恼了他。
白萧荞轻叹,“表妹,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弦歌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可他的气息却强迫性地侵入她的呼吸中。
何止讨厌,现在已经上升为恨了。
他若是敢碰她,她就算倾尽一切也要把他杀了!
“白萧荞,你到底想干什么?”弦歌忍无可忍地低声呵斥。
她何尝不想大喊救命,可是她知道,没人可以救她。
冬日的湖面上,只有他们这一艘画舫,她就算喊破了喉咙,远在岸边的人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何况这人身份尊贵,又有几个人敢来招惹。
到时若是惹恼了他,吃亏的终究是她。
“如果说,你愿意离开琉玥王的话,表哥娶你为妻可好?”他轻轻抚摸她的脸,眸中徐徐晕出柔和。
画舫外,两道身影似是在相拥,亲昵无间,恍然情人低呢。
娶她为妻?
他在痴人说梦么?
弦歌冷笑,“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残花败柳,表哥不怕我给你戴上绿帽子么?”
她不信像他这样高傲,什么都不缺的男人,会稀罕她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