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攻心?”阴昭一惊,手上的银针被他扎入了几分。
他立即意识过来,哀嚎着拔出来,偷偷瞄了男人一眼,见他没反应,阴昭才松了一口气。
“你都一个月没事了,我以为你已经痊愈。可在这一个月里,我翻遍古书籍,仍然没见到记载此类怪异的病。”阴昭道。
修离墨没有吭声,连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呕血这事,也就在当天损伤他的身体,翌日又恢复如初,半点异样的感觉都寻不到。
弦歌听得两人的对话,心里担忧得紧,再忍不住,走上前来,“你医术那么高明,难道都没有办法吗?”
阴昭一怔,这时才注意到弦歌的存在,脸色瞬间阴沉,“你有办法?”
弦歌睇向修离墨,他并未看她,她心里一酸,轻轻摇头。
阴昭瞧着这两人,一人爱理不理,一人满脸歉疚,他总算明白修离墨那句“气急攻心”是何意了?
又是这女人惹怒了他。
不然以修离墨的性子,怎么无缘无故生气。
“沐弦歌!你行啊!”阴昭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我让你来照顾人的,没让你把人气病。”
弦歌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阴昭却得寸进尺,将一肚子怨气都发在弦歌身上。
“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四岁克母,五岁克父,性子刁蛮跋扈,谁在你手上都讨不了好。现在倒把魔掌伸到啊墨头上了?想替你那好皇兄除去祸端?”
在民间,百姓私底下流传的谣言,被阴昭提到了明面上。
弦歌微微惊愕,却一言不发,修离墨突然冷厉出声,“阴昭,注意分寸!”
阴昭不甘地闭了嘴,目光依旧冷凝在弦歌身上。
弦歌抬头看向单薄的修离墨,鼻子酸涩。
难道真像阴昭说的,这灾祸是她带来的?
她不信什么扫把星、克父克母之说,可是他似乎真是被她气的。
这时修离墨突然开口,“出去!”
他没有指明是任何人,弦歌以为是自己,毕竟他刚刚叫她滚了。
就连阴昭也以为修离墨叫她出去,幸灾乐祸地盯着她。
弦歌杵在床边,倔强地看着他,她不要出去,他都这样了,她怎么出得去?
“本王说,出去!”这一次,修离墨抬头看向阴昭。
阴昭一怔,不敢置信地指向自己,见男人眉宇展露不悦,他气呼呼地收拾药箱,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弦歌一眼。
顺势撞了她一下,他力道大,弦歌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阴昭出去后,弦歌刚想说话,男人兀地出声,“你也出去。”
话音虚弱,却带了毋庸置疑。
他没有抬头看她,弦歌却知他是在跟自己说,心一下子从天堂跌入地狱。
“我不走。”弦歌厚着脸皮坐在床沿,手指攥紧衣袖,却不敢去握男人放在被上的手。
她目光落在那殷红的唇上,那是血染出来的颜色。
“随你!”她看到那张唇线优美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冷冰冰的两个字。
“修离墨......”她哽咽地抬眸,却见他疲倦地紧闭双目,眼袋青黑。
“你想知道那个玉坠的事,我跟你说就是,你也别生气了。”弦歌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眉宇轻颤,仍旧沉默不语。
“那坠子的事,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太诡异了,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弦歌紧紧盯着他,却见他无动于衷,心里顿时气馁,难道没用?
他不是因为这件事跟她生气么?
她低头细思,男人久久不见她出声,猛地睁开眼睛,“继续!”
原来他在听,弦歌一阵无奈,为什么不应她生声,害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
弦歌不知道他那夜究竟听到了多少,白家的事,她不能抖出来。
还有她和夏弄影的身份。
他逼问的是这条坠子,而她只能避重就轻。
弦歌咬咬牙,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娓娓道来,“还记得天阁台那一夜吗?那天晚上,我陷入了梦魇,在梦里,我见到了这枚坠子,知道它叫‘风苏恋’,也是在梦中听到它的主人谈起。”
弦歌说谎了,在梦里,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可亲眼见到‘风苏恋’却是事实。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就已经在博物馆里得知坠子叫‘风苏恋’,那时她还疑惑名字怎会这么奇怪。
后来在这个世界得知坠子的主人是司风和白苏后,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