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男人咕哝着睁开迷离的双眼,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温热的唇瓣贴在肌肤上,即使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这样亲昵的动作,他也常常爱做,可她每次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深吸一口气,弦歌低声哄道:“你起来好不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撒娇,可现在这柔美的语气一出,连她自己都怔住。
“嗯?”男人抬头,偏头凝视她。
这般纯净无害的眼神,这人莫不是忘了自己刚刚说过什么话?
“你松开我,我想抱着你。”她动了动手腕,他低头看了一下,沉默很久,然后目光又落到她脸上,疑惑道:“你是谁?”
这闹的哪出?
弦歌脑中一懵,眼泪也忘了流,傻傻地盯着他看。
“唔......真丑.....”男人嫌弃地松开她,身子歪倒在一侧。
手一松,男人的大半个身子从她身上挪开,她慢慢回过神来。
无语地瞪着黑漆漆的帐顶,这男人嫌弃她丑?
而且还认不得她了。
沉稳的呼吸轻轻响起,风从隙缝里钻进来,男人还趴着睡,她抖了抖,支起身子替他翻身躺好,然后躺下,将被子捂在两人身上。
她伸手揽住他的腰,头蹭在他的颈脖上,她低低唤了他几声,他都没感觉。
看来真的睡了。
黑暗中,弦歌抬头凝着他的轮廓,伸手细细描绘,那略微起伏的触感让她心里阵阵发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脸变成这样?
他又是多久没睡了?
下颌上冒出的胡渣痒痒地刺在她掌心,她轻轻一笑,又趴在了他胸膛上,感受那矫健的心跳。
弦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夜被凉飕飕的风冻醒,她不由自主地往那暖烘烘的身躯靠去。
一下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瞥向窗外,月亮朦朦胧胧地悬在西北一角。
窗棂大开,风凛冽地灌了进来,挟裹着呜咽的风声,在夜里令人浑身发怵。
她动了动,想起身去将窗扇关上,腰间一重,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压了下来。
旋即男人伸脚压住她的双腿,将她牢牢捆住。
“修离墨,冷,你松开我,我去把窗关上就回来。”弦歌动了动,却又被他更紧地抱住。
许久,她都没听到回应,均匀的呼吸在头顶响起。
弦歌懊恼地放弃。
果然,跟醉酒的男人不能沟通。
男人这一侧身,倒是替她挡了冷风,可她又怕他冷,只好伸手绕道他脊背,替他细细摩挲。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渐渐合上双眼。
翌日醒来,男人双眸紧闭,没有转醒的迹象。
弦歌不忍心叫醒他,想起阴昭说他两日没去上朝了,再多一日也无妨。
这次男人倒爽快地松了手,她起身,随着圣音去梳洗一番,然后去了厨房。
她许久没有动手下厨了,这一次她心血来潮,突然想让他醒来就能喝到她亲手做的羹汤。
喜滋滋地在厨房捣弄了一会儿,终于大功告成,端着清香四溢的荷叶粥、醒酒汤走出厨房。
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从另一侧撞了过来,弦歌堪堪避开。
“哎,小心点。”弦歌皱眉盯着手中的托盘。
幸亏没有洒出来。
她没有留神那险些撞了她的人,来人却惊喜地喊出声,“姐姐,是你!”
弦歌疑惑地朝她看去,小小的人,才高到她的腰际,那张荣光焕发的小脸莫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