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以为会是不眠之夜,夏弄影这活宝却让她性格爆发,原形毕露。
弦歌嘴角含着笑斜靠在软榻这一端,夏弄影微微眯眼,俊美的脸上笑意盈盈,一脚踩地、一脚磴在榻上,吊儿郎当地在弦歌对面靠着软榻。
夜,静谧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眸中却晕染了层层笑意。
“谁在外面?”
突然,夏弄影一凛,跳下软榻,眸光犀利地扫向窗外。
袖袍下的五指微微弯曲,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冷厉的面庞。
软榻恰邻窗而设,弦歌见他如此,随之跃下软榻,大踏步来到他身侧。
窗外,月光含着冷冽的寒气,草叶上霜雾凝结出白白的花色。
一声冷笑响起,一道身影栗然浮现在窗口上。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弦歌手脚僵住,目光慌乱无措地凝着窗外。
修离墨从一侧缓缓步入她的视线里。
男人眸中氤氲一团黑雾,嘴角微微弯起,勾勒出嘲讽的弧度。
他眸光似是落在她身上,却又似空无一物,那般陌生的眼神,比起白日更甚。
弦歌心里一抽,身子险些站不稳,夏弄影脸上闪过惊愕,察觉弦歌异样,忙伸手去扶。
弦歌后退一步避开,白日已叫他误会了一番,若是再让他误会她和夏弄影,那她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夏弄影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诧异地睨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孑然而立的男人,心中有了计较。
“你......什么时候来的?”弦歌颤抖着声音问道,手紧紧攥住袖口。
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怎么?本王来得不是时候?”男人嘲讽一笑,眸光移到了夏弄影身上,下颌微抬,“是不是嫌本王碍事了?合着本王该等你们完事了才出现。”
“亦或是,本王就不该来?”他讽刺地看向弦歌。
“修离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啊影没......”弦歌头痛地看着那个浑身散发寒气的男人,急切地解释。
奈何软榻挡住了她的脚步,她伸出手去想拉住他的衣袖,他却冷然后退。
眸子落到了榻上,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你忘了吗?我们在这张榻子上做了那么多次,你现在也想跟他尝一尝这***的滋味么?”
“修离墨!你嘴巴放干净点!”弦歌气得浑身发抖,这男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讲?
“干净?沐弦歌!你跟本王讲干净?”修离墨眸子阴骛,恨不得撕了她,“你水性杨花,在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你敢跟本王提干净?”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弦歌嘶声大喊,她终于体会到被人误会,却有口难言的滋味了。
她该怎么说?
他不相信她,她说什么都没用。
夏弄影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不怕死地凑到弦歌跟前,啧啧道:“原来你和他已经那啥了,而且还这么开放,竟然有床不上,偏偏上榻。”
弦歌猛地瞪向他,他笑着摸了摸鼻子,“我懂,情趣嘛!”
末了,不怕死地加了一句,“不过,你们真会玩!”
“夏弄影!我说你可真够二的,拜托你能不能别火上浇油?”弦歌忍无可忍地大吼。
夏弄影撇了撇嘴,乖乖闭了嘴。
谁叫那个男人这么狠,杀了他那么多暗卫?
气死他最好!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修离墨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杀了两人,可最终却忍了下来,冷笑着转身离去。
弦歌回头便见他离去的背影,脸色一白,急忙喊道:“修离墨,你给我站住!”
男人脚步未停,弦歌顿时哽咽了,“我跟他没有关系,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她盼了他一夜,他一直没来,一来就看到她和夏弄影相谈甚欢。
除了刚才惊骇之余,抓了夏弄影的手一下,她就跟他再没有肢体接触,这男人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暧昧了?
说她水性杨花?
因为白日的事么?
今天她入了沐宣瑾的圈套,好端端地,她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还不小心扑倒了白萧荞,若说没有沐宣瑾在搞鬼,打死她也不信。
沐宣瑾就是想让白萧荞以为她欲擒故纵,想让白萧荞更厌恶她。
白萧荞逃不讨厌她无所谓,可沐宣瑾,你却让修离墨误会了我!
我决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