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夏弄影白了她一眼,“白老头都做不到的事,他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办到?”
“说起这末阳,他倒跟白老头有那么点关系,而且,跟你也有关系。”
“跟我?”弦歌皱眉指向鼻尖。
夏弄影摇头,“也不对,应该说跟你男人有关系。”
弦歌冷声道:“夏弄影!别你男人你男人的叫,难听死了!”
不过,跟修离墨有关?
夏弄影轻笑,“这末阳原名秦暮羽,乃修夜国名门望族秦家后人,与大将军王千家嫡女千澜初定了姻亲,两人情投意合、恩爱缠绵,不料一次宫宴,修夜先帝醉酒染指了千澜初。千澜初后入宫为妃,而秦暮羽受不了打击,离家出走,从此从修夜国消失。”
“而这千澜初就是修离墨的母亲,秦暮羽是他母亲的情人。”
“你说什么?”弦歌手里的糕点掉落在地,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层关系。
夏弄影抿唇一笑,“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也跟你一样大。”
“不然你以为,修离墨到慕幽为质的时候,他才七岁,若没有末阳在背地相帮,他怎能活下来?更别说到如今这权势滔天的地步。”
“慕幽先帝怎么也没想到,他信赖的国师,会这般算计他。若没有末阳说,修离墨是解除皇室诅咒的根源,他根本就不可能得先帝封王,甚至留下两万精英铁骑予他。”
“这末阳也是痴情种子,为了旧情人,竟然爱屋及乌,替她守护自己的儿子,何况还是情敌的儿子。”夏弄影感叹。
弦歌皱眉,心里突然心疼起修离墨来。
她知道七岁到别国为质,定然是吃尽苦头才能存活下来。
没想到的是,他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父不疼,那他母亲呢,会不会厌恶他?
“行了,别伤心,反正都过去了,修离墨现在混得如鱼得水呢。”夏弄影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些隐秘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弦歌不解道。
末阳和修离墨的关系,定然是秘密,不然皇帝怎会容忍修离墨存活于世、威胁他的江山社稷?
夏弄影翻了翻白眼,“你以为白老头是干嘛的?他在暗地里操纵天下局势,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况且修离墨还是影响天下大势的一股重要力量,不防着他,早晚出大事。”
“说了半天,你的重点呢?白老头让你来找末阳国师干嘛?”弦歌问道。
夏弄影一拍脑袋,说得都糊涂了。
“刚才我说过,末阳和白老头有那么一点关系。末阳当年离开修夜后,在外流浪,后来得白家后人赏识,传予其观天象预吉凶之法,他师傅便是白老头的五弟。”
“白家想要掌控天下局势,必然要派人潜入各国做内应,操纵局势发展,例如我,就是被牺牲的例子。”夏弄影憋屈地指了指自己。
“估计末阳就是被他师傅派入慕幽,不过白老头五弟收的这个弟子,白老头略有耳闻,却未曾见过。白家人可以收凡人为弟子,但是却不能泄露白家机密。”
“他们以世外高人自称,挑选的都是有天赋的凡人,且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若是出现狼子野心、妄图颠覆江山社稷的人出现,白家会派人出来清理门户。白家历经千年而不衰,早已根枝庞大,他们的人遍布四国,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末阳这次预见慕幽天降异象,已死之人复生,疑是借尸还魂,奈何他道行尚浅,只得去求助他师傅,可他师傅远在白仙岛,末阳未能见到他,又恐慕幽生变,先回了慕幽。”
“他师傅听闻外界传来的消息,却有事脱不开身,而此事又诡异得很,便告知白老头,恰好我好死不死地出现在白仙岛,所以白老头那杀千刀的就把我骗来了。”
弦歌听得心惊胆战,总觉得很神奇,特别是听到借尸还魂,她险些叫出声来。
“啊影,那国师说的借尸还魂、已死之人又复活,会不会说的是我?”弦歌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若真是她,那是不是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
夏弄影赞赏地看着她,“聪明啊,白老头也这么怀疑,所以让我来看看。”
弦歌越想越不妥,“既然末阳只是白家人收的外姓弟子,为何他能察觉天象异样,而白老头这么厉害的人,却寻不出我来到这里的根源?”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项能力,白老头恰好对天象一概不知。他五弟是最精通天象之术,收的弟子也在天象颇有根骨。”夏弄影道。
顿了一下,夏弄影突然严肃地看着她,“弦歌,这不是最诡异的地方。”
“什么?”弦歌皱眉,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事?
“溯镜里,近来出现了新的画面,一枚玉坠,主佛司风送给白苏的玉坠,名为‘风苏恋’,我记得在催眠你的时候,你说你在鉴定的那枚坠子,恰好就叫‘风苏恋’。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同为桃花形,还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