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一震,嘴角的笑意僵住。
这时门外传来冰清的声音,“公主,您还好么?”
弦歌凝眉看向门外,心里隐隐担忧,朝着修离墨道:“你快走吧。”
“今夜把话说清楚!”男人的声音丝毫没有减弱,似乎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在这里。
弦歌无奈地朝外道:“没事,你且下去休息吧。”
今早冰清便瞧见了她一身狼狈,而她昨夜一夜未归,想来她也隐隐猜出了什么。
不然她也不会偷偷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些弦歌都知道,她只是倦于解释。
“好,你说。”弦歌走向内屋,落座在桌边。
男人跟了进来。
桌上摆了一篮子阵线、布料、刺绣样板。
一盏烛灯散发微弱的光,弦歌捻起长针挑开灯芯,烛火噌地跃然而起,明亮的灯火将她的脸照得若隐若现。
许久没有声响,弦歌微微抬头,“怎么不说?”
男人眉眼沉怒,死死地瞪着她,弦歌一怔,这又是作甚?
她真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了这位爷?
“本王会娶你,但不是现在。”他突然冷声说道。
弦歌双眸一垂,针线从她手上滑落在地,她慌忙俯身去捡。
男人却先她一步捡起,白皙的指攥着红色的线团,递到了她面前。
弦歌颤抖着手接过,低眉凝着手上的刺绣。
白色的布料上绣了红色桃花的轮廓,她沉默不语。
“本王若是现在提亲,你皇兄未必就肯。”修离墨伸手扶住她的肩,她身子一颤,被男人揽紧怀中。
盯着女人的发顶,他伸手穿梭在她柔顺的稠滑中,声音低沉暗哑,“我昨夜原想趁机让他将你贬为庶人,然后就可以将你迎入府中。”
弦歌茫然地抬头,“你......”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男人每做一件事似乎都有他的目的。
心机深沉、运筹帷幄,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藏得这么深,每走一步都要细细思量?
“若是皇帝最后允了我,将你废黜,你可会随了我?”
他眸中光晕点染,丝丝柔情绚烂。
这种假设不存在,弦歌又岂会当真?
诚如他所言,皇帝怎么可能会瞧不出端倪,怎么肯放了她?
“不会。”弦歌坚定地摇了摇头。
头上的手一重,发丝被他扯断,弦歌疼得眉眼挤到一处,没好气地推开他,却被他揽得更紧。
男女力气悬殊,她挣扎一下也就随了他的意。
“为什么不会?”他似乎很介怀她的话,大手重重捏住她的臂膀。
弦歌苦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得到了就会失去兴趣。终有一天你会烦了我,那时我又将如何自处?”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在现代即使一夫一妻制,可男人结了婚还是会出轨,更何况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
这个男人/权势滔天,对女人有一股致命的诱惑力,若是有一天他发现世间繁华,她又怎抵得过那些千娇百媚的倾姿国色?
“本王不会!”他恼怒地敲了敲她的额头,弦歌惊讶地捂住那疼痛的地方。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她是有自虐症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下手没轻没重,动不动就虐待她。
“很疼?”他看她闷声不语,勾起她的下颌,却发现她脸色苍白,额角微微渗红。
眸子紧缩,这女人是水做的么?
他不过碰一下就有了痕迹。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衣襟。
弦歌伸手护住,红着脸道:“你放尊重点。”
“别胡闹,让我看看。”他沉声喝道,手下越发灵巧。
“看什么呀?”弦歌快要哭出声来,总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昨夜可怕的那一幕幕再次浮现在她眼前,皆是男人疯狂的掠夺。
身体似乎又经历了一场浩劫,疼得浑身发颤。
肩上一凉,男人将她的衣服扯开,眸子遽然紧缩,指尖颤抖地抚在她的肩胛、锁骨。
酥麻的触感让她身子一震,她咬牙撇开头,不敢对上男人的眸子。
裸露的肌肤上青紫斑驳,就像被人虐待过一样,他的指轻轻覆上,却引起她一阵战栗。
“疼么?”他轻轻呢喃,火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肌肤上。
“疼。”她哽咽说道,没人知道昨夜的她多么害怕,多么绝望。
可她只能咬牙忍受。
偏偏这个男人疯了一般,没有给她任何宽慰,即使紧紧相依,却让她觉得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在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