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蓦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没心思羞涩,她满眼都是男人痛楚的眉目。
扫视一圈,一侧的桌案上摆放着药箱,她随手扯了一床被单裹住身子,忙奔过去。
却在下床时,脚下一软,猛地扑倒在地,她痛得眉眼挤到一处。
手臂犹甚,直接撞击到地面,钻心的疼袭遍全身。
她现在浑身上上下下,哪里都疼。
深吸一口气,她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一手揽着被单,双腿打颤地朝着桌案走去。
想来这男人的伤口就是在这处理的,地上还凌乱地丢弃沾了污血的纱布。
将药箱放在地上,她蹲在榻前,手忙脚乱地取出药物,凝眉一瞧。
那么多瓶瓶罐罐,到底用哪一个?
她抬眸看了一眼,男人蹙眉,却没醒来的迹象。
这下更慌了,她低头再找,发现一个瓶子上沾染了血迹,于是欣喜地打开盖子。
替他上好药之后,她也彻底清醒了,脑中却袭来一波一波的痛。
头有点眩晕,顺势趴在床头,静静地端详他的眉眼。
刚毅的下颌,坚挺的鼻梁,斜飞入鬓的浓眉,卷长的睫毛,无不透露出强烈的诱惑力。
弦歌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自己什么时候成色女了?
这时男人薄唇蠕动,低低的呼唤响起,似是在说什么话。
弦歌疑惑地靠近,嘴角的笑意倏地凝结,她蓦地怔住。
眸中极快闪过讽刺,继而自嘲一笑。
她在痴心妄想什么?
真以为这男人碰了她,她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她怎么忘了?
他们之间还横了一个女人,那个让他即使陷入昏迷,也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口中焦急喊的却是“啊禅”,那个让她在梦中也会吓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