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理所当然,似乎他一点都不担心。
吟夏将被褥叠整齐,转身走向弦歌。
弦歌正仰躺在临窗的软榻上,双腿微曲,薄纱衣裙裹住她妙曼的身躯。
现在正值夏日,烈日炎炎,聒噪的蝉鸣扰人心烦。
锁玉轩背靠玉湖,凉凉的水汽随风破窗而入,屋内颇为凉爽。
院落里高树遮蔽,环境清幽,可弦歌习惯了现代的空调,哪里受得这燥热。
绿色的衣襟被她扯开,露出漂亮的锁骨,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她轻摇折扇,驱逐闷热的气息。
一盘葡萄放置在窗上,她伸手捏起一颗,听到吟夏的回话,手顿了一下,然后将葡萄放入嘴中。
“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昏迷二十余天,究竟是何原因,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
吟夏摇摇头,“这二十几日,您一直在琉玥王的马车上,我和冰清都未能接触过您。”
弦歌眯了眯眼,又是一颗葡萄入嘴,“你们不是我的丫鬟吗?他做什么不让你们靠近我?”
吟夏蹲在她身侧,替她细细捏腿,听到她这话,面色有些不自然。
公主似乎忘了琉玥王和她关系不一般,可这话,她怎么跟她说呢。
想了想,她干脆闭口不谈,“奴婢只是下人,主子的事,奴婢不清楚。”
“是吗?”弦歌拿起窗上的帕子,细细擦拭指尖紫色的葡萄汁,一双眸子却锐利地凝在吟夏身上。
她尾音故意拉长,摄人的气魄自头顶压下,吟夏低垂着头,捏在她腿上的手微微颤抖。
这公主醒来就像变了性子一般,一双眸子高深莫测,她们竟瞧不出公主究竟在想什么。
而且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像极了琉玥王,冷了声音,她就止不住害怕。
以前的公主,从来没有这般深沉过,也从未给她们摆过架子,可这几日,她们伺候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
吟夏正暗自纳闷,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厉的呵斥,“好大的胆子。”
伴随这一声的,还有飘落在地的帕子,紫色染透白锦,荡开一朵花。
“公主?”
身子一抖,吟夏“噗通”跪在地上,弦歌徐徐起身,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丫头。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三日她暗中观察,这两个丫鬟神情躲躲闪闪,似乎隐瞒她什么事情。
可是她一问,她们死死咬住牙关,愣是什么都不说。
她讨厌这种被人捏住命脉的感觉,什么都不记得,只能任人宰割。
“你还不肯说是吗?”弦歌冷声道。
“说……什么?”吟夏略略抬头,对上弦歌阴沉的脸,立马又低下去。
“呵!”弦歌冷笑一声,“琉玥王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不知男女避讳?他竟把我留在马车整整二十余天,孤男寡女,他是在毁我名声,我昏迷不醒就罢,可你们也放任他这般作为,有没有把我当主子看?”
起初她以为琉玥王是她兄长,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她后来才知道不是,而吟夏又说露了嘴。
“公主……”吟夏慌了,冰清说过,暂时不要让公主知道她和琉玥王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公主这般咄咄逼人,她快招架不住了。
“说!”弦歌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颌,“如果不说,你以后也别来伺候我了,像你这般有主见的丫头,我这里供不起。”
吟夏一听,立马慌了神,伸手拉住弦歌的衣摆,“别,我说......我说......”
“公主,您喜欢琉玥王的,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可这一路都看在眼里,公主的喜怒都和琉玥王脱不了干系。
琉玥王对公主呵护备至的关怀,偶尔流露的柔情,她都感觉得到。
可是公主忘了,现如今竟逼她说出来。
琉玥王不是良人,她和冰清很清楚这一点,可是那时公主已经沉沦了,况且琉玥王强势霸道,她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日,琉玥王明知公主醒了,竟都没来瞧过。
她听府里的丫鬟说,琉玥王瞧上了西陵王的女儿,这几日一直陪她出去游玩。
难怪冰清也说既然公主忘了,那就忘吧,总好过知道琉玥王负心后,伤心欲绝。
所以她们一直隐瞒,没想到被公主戳破了。
“我喜欢琉玥王?”弦歌大声道,迅速站起身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因为她喜欢琉玥王,所有她们就放心把她交给那个男人。
也不对,不能说是她喜欢琉玥王。
她是韩思颖,喜欢琉玥王的是沐弦歌。
她不是沐弦歌。
---题外话---抱歉啊!今天二更晚了。最近太忙,所以可能会少更一些,但是素月保证,每天至少会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