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冷冷一笑,环顾众人,然后目光落在剽悍女子身上。
“姑娘,我已经把他休了,此人就是一个负心汉,你要真喜欢就带回去,我不介意。”
弦歌伸手指向男子,满意地看到他脸色遽然变青。
众人哗然,对着男子指指点点。
地上的女子猛地抬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然后痴痴看向男子撄。
弦歌徐徐转身离开,三千墨发迎风飞扬,一身冷然气息消融在清风中。
冰清、吟夏连忙跟上,她顿了顿脚步,回眸一看偿。
男子又被众人围住,一身红衣张扬邪魅,在人群里分外惹眼,他眉眼沉怒,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蓦地抬头。
一双纯净的眸子如同清泉映月,弦歌心中一沉,疾步离开。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手中的药包却遗落在地,男子眸光微动,冷眼嗤笑众人。
剽悍女人还未走到他跟前,他长袖一挥,数根银针泛着寒光射向女子,她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纤长的银针没入身体。
浑身一软,她直直倒地,嘴角溢出鲜血,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冰冷的石路上。
她只是喜欢上一个人,有什么错?
眼前一片模糊,闭眼之前,她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飞掠而起,消失在众人眼中。
男子一路飞檐走壁,手上拎着药包,红色的衣袍迎风簌簌而动,如同鬼魅般飞掠而过。
足尖一顿,他稳稳落在翘起的屋檐上,袅袅的炊烟自他身后徐徐升起,他俊美的脸上绽开玩味的笑意,眸子落在垂柳湖畔边。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昏黄暗淡,湖畔沉寂在静谧祥和中,白鹅结伴引颈缠绵,水面在它们的红掌拨动下撕裂,荡起层层涟漪。
湖边青石板路上,弦歌阴沉着脸大步前行,冰清、吟夏嗫嗫随其后。
“娘子,你的药。”
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风鼓动衣袍的簌簌声。
弦歌一凛,警惕地寻找声音来源。
冰清、吟夏拔出长剑,护在弦歌身侧,锐利的眸子扫向四周。
“娘子,你这太让我伤心了。”
男子落在三人面前,一手轻举着药包,一手作心痛状捂住胸口,俊美的脸上纠成一团。
弦歌眯了眯眼神,目光落在药包上,此时才恍然惊觉手上空空如也。
她是来买药的,空手而归又算怎么回事,还白白被人占了便宜,一口一个娘子,气得她想吐血。
“拿来。”弦歌不想浪费口舌,眼梢朝冰清一掠,示意她前去取药。
“哎。”男子勾唇一笑,手轻轻一扬就避开了冰清的手,轻蔑地睨了冰清一眼。
冰清只觉得身侧一阵风掠过,吹得她眼睛酸疼,等她睁开眼睛,男子已经掠到弦歌身前,吟夏被他一手挥退。
“娘子,给。”他笑嘻嘻地把药递给弦歌。
“闭嘴,谁是你娘子!”弦歌忍无可忍地大吼,肺都要这个无赖之徒气炸了。
“既然你有病,那药就留给你好了。”弦歌深吸一口气,带着冰清、吟夏绕过男子。
男子怔了怔,瞧瞧手上的药,莫名觉得弦歌的话好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眼神轻眯,他疾步上前挡住弦歌的路,无奈地两手一摊,“跟你开玩笑的嘛,不要生气,女孩子生气容易老的。”
“诺,药给你,你拿去给有病的人吃吧。”
什么叫有病的人?
弦歌气噎,又觉得这话没错,从他手里拽过药包。
男子笑着后退两步,朝她鞠躬一礼,“姑娘,方才是我失礼了,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眉眼张扬、轮廓深邃俊美,嘴上道歉,可他动作行云流水、不卑不亢,反倒显得潇洒不羁。
弦歌微眯杏眸,这人眼睛纯净无邪、笑容张扬邪魅、行为豪放不羁,能将三者溶于一身,他到底是什么人?
吟夏嘴巴一撇,这人也太无耻了,哪里是公主救他,分明是他自己不要脸缠上公主的。
“不必了,再说你的命也不是我救的。”
男子尴尬一笑,“你看,这还是生气了。”
弦歌不想跟他废话,“没事的话就让开,我有急事。”
男子一怔,这女人似乎特别不待见他,想他容貌俊美,天下女子对他趋之若鹜,哪里遭受过这般冷落,当然有个人是例外。
“姑娘,所谓不打不相识,你呢,也别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了,我就坦诚一点,鄙人姓夏名雨,所谓夏雨是也。”男子撩起垂悬在额角的一缕发丝,潇洒地昂起下巴,眼神轻睨,透露一股高贵优雅的气魄。
吟夏“噗嗤”一笑,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