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具是他的痛,不允许任何人揭下。
弦歌觉得自己疯了,在他对自己起了杀意之后,竟为这样的认知感到窃喜。
她窃以为,又靠近他一步,起码,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不是?
哪怕这个秘密众所周知,可没人胆敢冒犯,便也是隐讳,于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她趴在地上,仰着头看他,苍白的脸上笑意癫狂,却引不起他半分情绪。
“会,若有下次!”沉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带着鬼魅般的凉意。
“修离墨,我恨你!”她惊愕一瞬,对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喃,轻轻的,犹如夜间迷雾,不留痕迹。
他却听见了,身子一僵,脚步慢了下来。
很快,他的身影恢复如初,快得弦歌都没有看到他有过一瞬的犹豫。
回忆最是伤人,偏偏痛与快并存,越是痛,就越畅快。
雁过留声,车外传来马吃草的声音,喷薄的气息吹动地上的嫩草,弦歌恍然初醒。
指尖早已沾上泪水,冰冰凉凉,白色裤脚上的鲜红被泪滴晕开,开出一片灿烂的落红。
“想他做什么?”弦歌拭去脸上的泪水,转身撕开软榻上的薄纱,缠绕着冒血的伤口,三两下打结。
又见裤子染上鲜血,即使是自己的鲜血,她也觉得脏。
皱了皱眉,想换一身衣裳,又怕有人突然闯进来,只好作罢。
想了想,她拿起茶几上的剪刀,“撕拉”一声,裤子破了一个洞。
那方染血的裤腿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