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堂堂琉玥王,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用得着去修缮皇陵?
“你以什么身份问本王?”修离墨莞尔一笑,“若是公主,你我身份地位相当,你怕是没有资格过问本王的事。”
“若是其他……”男人的视线让她极度不舒服,她疑惑地等他继续,他却故意顿住,笑而不语。
“什么?”弦歌盯着他弯起的嘴角,想的却是,这个男人光露一个下巴,那抹微笑就足够魅惑人心,如果他没有毁容,那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例如……女人……”在弦歌惋惜的时候,他俯下身子,轻而易举看到她脸色迅速通红。
“你……”弦歌语塞,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话也只有浪荡子才会说,他堂堂一个王爷,怎像一个俗人一般,什么话都说出口。
*
明黄帐顶,流苏汨汨垂悬。
明黄之色向来是皇家御用,皇帝赐予弦歌的马车竟是明黄绸缎环在内壁,哪怕车顶,亦是耀眼的黄色。
这就是她甘心送死的回报。
代表皇家至高无上的荣耀。
弦歌轻轻阖上眸子,那明黄的绸缎,刺得她眼睛发疼,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愚蠢。
冰清、吟夏两人俱不在车内,越发显得寂静瘆人,如在无人之地,天地玄黑,她苦苦挣脱那缠绕周身的烦躁。
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如同电流袭遍全身。
弦歌睁开眸子,脸上一派平静安详。
她的内心再如何挣扎,面上永远不显山露水。
她撩起裤脚,卷到膝盖处,那里早已青紫肿胀,鲜血汨汨流淌,很快她的靴子沾上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