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一段友谊,毁掉一段爱情,毁掉一个人。
她很难对于自己做过的,正在进行的和将要继续下去的事情完全地无动于衷,自欺欺人式的自我愚弄,铃木铃花试过无数次,每一次她都成功地克服了障碍,才能对着新出现的攻略目标展露美丽的笑颜。
而白天精心算计后的游刃有余到了黑夜,就便成了缠扰不去的沉重感。
铃木铃花不会被梦魇缠身,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做过梦。
“……为什么要回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美作玲在这么晚打来的电话,通话键刚刚按下,铃木铃花就能听到他从听筒中传出的质问。
说是质问其实并不确切,美作玲并没有用太强烈的语气在责难,只是不解而难耐地想要寻求铃木铃花的真实想法,他想得到一个答案,不仅仅能够解答这一个疑问的答案。
“我本来就没走。”铃木铃花把手机和纤长柔顺的头发一起压在耳朵上,“也没有想要回来。”
她听见美作玲低低地笑了笑:“随便你怎么说。”
背景中酒杯碰撞的声音宣告了他正在酒吧,铃木铃花依稀能听到舞乐声和女人的娇笑,也能听到美作玲叹了一口气,“你快把他逼疯了,发疯的狮子有多么可怕你知道吗?”
“不是美作君让我离开的吗?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我没有让你离开。”少年沉稳了许多的声音微微绷紧而显得压抑,“铃花,你不应该做得那么绝的,分手有很多种方式,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最让道明寺司无法接受的那种。”
大脑皮层窜起一阵钝意,让她忽视不了。
铃木铃花慢慢把脚从沙发上放在地上,她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摸索着走到橱柜边,换成了左手来拿手机。拉开柜子的声响在黑暗中让人头皮发麻。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有那么多的选择吗?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吧。”她的回应依旧冷淡而锐利,褪去了温柔的假象,铃木铃花的美丽是尖锐而危险的,“我没有要求美作君做什么,也请你不要来管我,一边忧虑朋友一边睡他的前女友就这么让你高兴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近似于激烈的语气说话,连电话另一边的美作玲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