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让周论去祠堂把胡一几人带过来,斗木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盯着阴冬看的眼神十分不善。
阴冬笑笑,“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身体里不还是留着想通的血脉嘛。”
“闭嘴。”斗木冷冷的道。
元煦没空理会他们之间的争论,他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一些他本该记住的,却始终都没有想起来的事情。
林中突然惊起一群慌乱的鸟儿,元煦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朝着林子更深的某处望过去,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牵动着他的心。
等周论带着胡一过来的时候,发现井木和奎木他们也跟着过来了。奎木一见到阴冬就恨不冲上去,被井木死死拽住。井木的表情也很难看,许是因为听到一直以来的对家居然能够找到他们都找不到的,自家族中的圣地,万一他们哪天去圣地做了些什么他们都不晓得。
人到齐之后,元煦看向阴冬。“带路。”
阴冬耸耸肩,“走吧。”
斗木却忽然道:“等等,井木你留下。”
井木一瞪眼,“为什么?”
他才不相信这些人,一想到族长一个人,就算斗木再厉害,可是奎木还不如自己呢。而且角木又在他们手里做人质,到时候他们岂不是会腹背受敌?!
斗木看了眼他身后陆陆续续汇集在此处的族人们,年幼的孩童紧紧拉着长辈的手,瘦的凸显出一双大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而年老的族人,却只是关切的看着他们。这是他们的族人,是他们要守护的所有。
他抬手按住井木的肩膀,“井木,我们都离开了,村子其他人怎么办?所以,你留下来。我带着奎木去,我相信,你可以守护好其他族人。”
井木一怔,他也转回头去,对上身后族人们的视线,那里面,有迷茫,有不安,有无错,有担忧,更有着深深的关切和期冀。井木攥紧了拳头,重重的点头,“你放心吧斗木!我一定会守护好我们的村子,等你和族长他们一起回来!”
斗木淡淡的笑了下,“我会的。”转身跟了上去。
井木在他身后,身旁站着其他的族人,他们在这里送别自己的族人,为他祈祷着,也期冀着他能带回他们的族长。
一行人往密林深处走去,奎木在半路看了阴冬了好几眼,那‘热切’的视线扎在阴冬身上,想要装作没看到都不可能了。阴冬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我说过,你的朋友很安全。”
“呸,你们这群——”
“奎木!”斗木皱眉打断了他,瞥了一眼阴冬和他身后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神色却冷的渗人的阴寒。他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了,无论什么事,都要在找到族长并且确保族长安然无恙之后再说。这个时候,不易跟对方起冲突。
奎木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又容易冲动,但是对斗木的话还是听的进去的,而且他也知道现在族长和角木说不定都在对方手里,只是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狠狠瞪了阴冬和阴寒各一眼,愤愤不平的退到了斗木身后。
想了想,觉得心里不舒服,又凑到胡一身侧,自以为小声的提醒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你们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胡一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心道,蠢货!声音这么大,是个人都听得到好吗!
好在阴冬只是笑笑,并不在意,反正两族之间的敌对由来已久,他们何尝不是也在提防着对方呢。他转头,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吧冷气关小点。现在大家是合作时期,就不要在增加不必要的内讧了。
阴冬走在最前面,阴寒始终在他右后方的位置。左边的就是元煦,周论跟在他身后皱了下眉头,他能感觉出来,元煦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儿。虽然不晓得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一定跟在祠堂的时候那块空白的牌位有关。
因为元煦就是在看到那块牌位后,神色就变得十分不对了。他从来没有见到对方脸上,露出那种既愤怒又悲伤,还有一些遗憾懊恼的如此复杂的表情。
他们走进密林后,除了一开始阴冬说话几句话,其他人都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后面。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心思,只是暂时都压了下去,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出密林了,斗木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他们出来后一直朝着与村子相反的方向在走,但却不是去往竹楼的方向。斗木曾经就是出过村子的人之一,所以他知道竹楼是在什么方位。而阴冬带着他们去的方向,却是族长曾经告诉过他的,阴冬他们一族的所在地。
阴冬听到他问,停下了脚步,却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垂眸沉默了半晌,似是在考虑该如何作答。
奎木是个急性子,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没到达目的地,阴冬又不肯说出具体位置,只是让他们一直跟着走。他早就忍不下去了,脑子里乱成一片,全部都是角木被对方的人折磨的十分凄惨的样子,因此见阴冬还是不肯说的样子,终于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