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贵妃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做双月子,自然不能出席洗三宴,只能托付给和自己关系好的宁妃刘氏和其表妹贤嫔齐氏。
徒述斐陪着甄贵妃坐在屋子里头,听着外面的喧哗,觉得有点不安:“母妃,是不是太煊赫了些?”
原本有些犯困的甄贵妃一听,稍微精神了些:“这倒不会。总归是吉兆,她们也不过是借着此事取悦圣人罢了,于你弟弟妹妹倒是关隘不大。”
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徒述斐,甄贵妃又道:“你也不必为这操心,母妃如何也不至于还不如你这个孩子。倒是你,赶紧出去吧,这屋子里可不通风,味道也不好,没得秽到你这孩子。”
“哪里秽了?被子褥子帷子帐子不是都换过了?母妃也用热水擦过了不是?”徒述斐还真就不觉得产房有什么污秽的,这又是一个和本土人士观念冲突的细节。
“我知道劝不动你,只避着些人吧!免得给人说嘴。”生产当天,徒述斐虽然接到消息的时间略晚,却是和宫中的稳婆太医同时赶到的。
之后不管别人怎么赶,徒述斐竟然上来一股混不吝的性子,在床边上抓着甄贵妃的手和床架子就是不走。最后闹得没办法,甄贵妃让人给徒述斐找了干净的衣裳换上,同意他留在房里才算安稳下来。
又等到生产的时候,徒述斐不错眼的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平安降生,太医给甄贵妃mǔ_zǐ三人诊过脉,确定mǔ_zǐ均安之后,才听从嬷嬷的话出了产房。
等在御前殿的圣人倒没有因为徒述斐的行为申斥什么,反倒是夸了一句“孝心可嘉”。只是太子沉着脸掳了徒述斐直接回清华殿,让徒述斐好好洗刷一番才算完事。
被小内监们差点洗脱了一层皮的徒述斐整个人连脸都是红通通的,可还是精神抖擞的和太子辩驳:“不让男人进产房,是因为产房干净,怕男人秽了产妇和孩子。我是换了衣服洗了手才进去的!”
太子都快被徒述斐的歪理气笑了,也不和他歪缠,直接就把人打发走了。
实在是徒述斐无法认同此时普世的“产房污秽”的观念:从精神层面来说,生育子女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事情之一!从科学层面来说,之所以不让男人进产房,是为了防止细菌等有害物质伤害产妇和新生儿不是吗?
所以就连甄贵妃都觉得自己是污秽的这件事,让徒述斐有点不舒服。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徒述斐也不太在意会不会被人说嘴这种事就对了。
“你也别在这陪我枯坐,没得让我都不得休息。”甄贵妃看徒述斐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把自己说的话往心里去,直接就赶人。
果然,一听甄贵妃要休息,徒述斐就讪笑着起来:“那母妃您歇一会儿,我去看看猫猫和只只。”
徒述斐口中的“猫猫”,指的就是他亲弟弟徒述昴,而“只只”指的就是徒鸾了。盖因两人的出生是真的吉利,所以就取了个略微俗气的名字压上一压。圣人既然能允许徒述斐有个“小宝”的乳名,自然也不会厚此薄彼。所以毛毛和小雀就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皇子皇女的小名了!
“去吧!”甄贵妃点头,就打发了徒述斐离开了。
到了殿外,徒述斐也没往女眷的堆里凑活,而是向外头走去,看能不能找到贾赦和冯唐。
毕竟贾赦和冯唐是徒述斐的伴读,翊坤宫的宫人们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所以徒述斐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就找到了正在偷看女眷们的伴读二人组。
徒述斐也没让人叫这两个巴着柱子偷看和长辈来添盆的姑娘的两个小子,直接自己走了过去,拿起用来提高逼格的扇子,对着这两个的后脑勺一人给了一下。
“哎呦!”
冯唐还好上一些,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有些不守规矩,所以就算是后脑勺挨了一下,可还是控制着没喊疼,就是自己上手狠狠揉了被扇子骨敲的有点疼的头皮。
贾赦可没有想太多,他觉得疼,就直接喊了出来,还捂着后脑勺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说哭就哭的立刻涌上湿气,委屈的看向徒述斐,脸上全是控诉。
“少来这套啊!我根本就没下狠手。”徒述斐才不上当呢。他自己下的手,多重他自己清楚。顶多就是有点疼罢了。偷看人家小姑娘,你还委屈了不成?
贾赦自己揉了两下,后脑勺果然不疼了。他讪讪的放下手,心里还是委屈:“殿下,您下手也忒狠了。”
“你自己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说出来之后,咱们再好好理论理论你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