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颇为尖锐的声音传来,让张翼的一众主战将领纷纷皱眉,显然对这声音很不爽。
刘谌也是眉头一挑,看了看出班说话的人,开口问道:
“郤爱卿说不可,可否说说理由?”
郤正为官多年,听到刘谌这语气,显然刘谌也有些不满,不过他还是忍着流下的汗水,硬着头皮奏道:
“启奏陛下,如今汉国出战的jūn_duì包括雇佣军已经不下二十五万,如此庞大jūn_duì的开支一月就超过五十万石粮草,如此庞大的开支已经超过了汉国所能支撑的极限,若是再出兵,动摇了汉朝国内根基,恐怕形势不妙啊!”
“什么?郤正,汝竟然敢危言耸听,就不怕陛下治尔之罪吗?”
立时,很多武将都出来指责郤正,他们不懂财政,只是觉得郤正言语夸大,才忍不住纷纷开口。
“够了!”
下面乱哄哄的,刘谌烦不胜烦,一声冷喝,立马唬住在场所有人。
见到郤正一脸惶恐地看着他,刘谌脸上闪过几分愧疚,顿了半晌,刘谌才沉声道:
“郤爱卿说得有理,诸位勿要多言,此事乃是孤考虑不周,不怪郤爱卿。”
听到刘谌这话,那些武将才赶紧闭口,而郤正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确实,现在蜀汉各面战场虽没有势如破竹,但是都处于攻势,而且有兵甲器械之利,一时处于上风。
而这么庞大的一支jūn_duì几个战场同时作战,表面上看起来很厉害,其实暗地消耗也不少。
好在张翼等人拿下了江陵零陵三郡,而且姜维掌控了凉州全境,刘谌又用雷霆之势夺回永昌几郡的赋税军权,才让蜀汉百姓增长到了近四百万,供应如此庞大的jūn_duì也是勉强可行。
表面上刘谌将此事搁置了,但是他却没有同意派使者去承认吴国除了孙秀的其他人的身份地位。
表面上蜀都风清云淡,实际刘谌已经开始了他接下来的部署。
吴国,柴桑城。
孙慎最终还是没有争过拥有太后令牌的濮阳兴,按照他们商议,打算率大军回建邺,扶立已经被救出的旧太子孙簞。
暗濮阳兴的意思,他继续为丞相,张布的官职也不变,不过陆凯升为右将军,共同参议朝事。
而孙慎有夺得玉玺和替吴国除贼的功劳,拟定封为会稽王,与三人组成四大辅政大臣,共同协助垂帘听政的太后处理朝事。
由于伍延降服濮阳兴,所以濮阳兴封他为江夏督,荆北将军,负责回镇江夏全境,抵挡西面的江陵汉军攻势。
而孙秀的同盟吕兴则遭了殃,陆凯大军一到,地方军和边军的区别就凸显了出来。
一阵拼杀,吕兴就不能敌众,看着四散哭喊的将士,悲叹一声,赶紧绕路从卢陵南下,准备回到他的大本营交州。
按照他的谋划,交广两州还在他手中,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这时候,孙慎感觉他夺权的机会来了,以他侄子是番禺郡王,便令孙虎带领两万精锐星夜追击,图谋显然也不小。
对此,已经获得了许多的濮阳兴只得暂时同意,比较他手里除了忠勇军,还有就是陆凯的那五万大军了,当然,还有俘虏的近四万叛军。
志得意满的濮阳兴带着文武百官,已经陆凯的大军往回撤,而伍延则被催促即刻回到江夏。
吴国遭受此劫,许多城郡都已千疮百孔,而且赋税什么消耗甚巨,已经没有能力再兴兵夺回江陵等地了。
再有孙虎与吕兴的战斗波及甚广,从荆州南部,打到了广州境内,再把交州的物资运到番禺,顿时吴国西南遍地烽火,民不聊生。
却在此时,刘谌已不在蜀都,而是来到了晋国南部----汝阴。
“陛……公子,那您要找的人就在对面那个宅院内。”
听到这话,一身华丽锦袍的刘谌端起酒杯,朝旁边人所指的那个宅院望去。
那个宅院看起来颇为宽大,看起来似乎有三进三出的院落。
看着这个高墙大院,刘谌也是有些动容,也没说话,‘嗯’了一声,才继续喝光杯中煮酒,任凭那股辛辣入胃,全身也涌出一股暖流,驱赶不少的寒气。
走下这个酒楼,刘谌就扎进一个颇为宽敞的车驾,里面是一个封闭车箱,一个许久未露面的人就在里面。
“公子……”
文鸯想说话,却被刘谌制止,刘谌让那个人赶路,自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假寐还是沉睡,亦或思考着什么。
回到他们在汝阴一个不算奢华,依旧有两进的院落,一进去,他们就径直进入最里面的房间。
推开房间,从一个隐蔽角落进入地下一个燃着油灯的密室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