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中,有一些人面露挣扎之色,尤其是分散有十几人,看向那白发鬓斑的人,眼中满是焦急。
“尔等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出了什么差错,本将可不保证本将手中的刀落在尔等头上!”
这些人是张布族人,他们自然不愿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正当他们准备做点什么来表达内心的不愿时,立马有好几人围过来。
兵器在火焰下发出森森寒光,加上周围那些满是冷厉的目光,那些人立马就不动了。
这景象,被张布看着眼中,他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孙慎,然后收回目光,闭眼冷然地将内心的愤怒压下。
“全军听令,绕东门追击贼军!”
无奈而坚决无情的话语,从张布的牙缝里挤出,可见此时他内心的怒火。
“将军!”
“听令,走!”
下面的将士也看出张布的情况,有心为其出头,但是张布不想拼死出手,他们也没有办法。
“全军听令,杀!”
得不到张布的支持,那些将领一声愤慨,然后吼叫着往东面冲去。
“杀!”
虽然将士俱疲,但是那怒吼已经强悍无匹,看着这些人像狼一样,目露凶嗜的光芒。
看到这场景,孙慎内心一笑,这些人如此状态,那些胆敢抵抗的叛军肯定会遭受到毁灭的打击。
张布瞥了一眼士卒人海中那些熟悉的人脸,强压着哽咽,对孙慎一拱手,抽鞭打马,快速远去。
“慎公,此人如此,怕是不能为您所用,只怕到时会有变故啊!”
一两人看出了张布和孙慎算是结仇了,连忙出言道。
而孙慎看着张布一骑绝尘,目露复杂之色,随即便为坚定所覆盖。
“汝若忠心为国,到时孤还能饶汝一命,若是真的如此不堪,就别怪孤不记同僚之情了!”
孙慎在内心暗道,然后也不再理会,挥手道:
“全军听令,北击叛军,建功立业!”
“杀!”
顿时,大军从空出来的南门涌入,一些不清情况的守门卫士欲阻拦询问,却被那毒蛇般的箭矢射杀,再被上万人踏过,在地上只留下鲜红的一摊。
孙慎和张布的冲突只持续了几分钟,然后两军被追。
孙慎占据径道优势,不到一刻钟便通过了整个柴桑城,朝北门杀去。
此时吕兴的大军已经来到北部大营,而后面还有无数乱军狂奔而至,混乱不堪。
见此,孙慎直接下令猛攻大营,驱赶那些杂乱的叛军为前驱,朝大营冲去。
如此,吕兴的大军还没安顿,外面大量己方乱军涌入,尾随进来的慎军四面攻杀,很快就将整个局面搅浑。
“将军,大营不可守,赶紧北撤吧!”
闻言,吕兴一声怒吼,然后继续开始了北逃之路。
这样,孙慎反而不着急追赶了,一边降服一些失去抵抗的叛军,一边死死咬住吕兴逃军的尾部,逐步蚕食。
当张布率大军前来,整个场面已经混乱不堪,随便找了个人问清情况,张布听说孙慎已经北击吕兴,顿时脸色脸色有些难看。
回来的孙慎直接以陛下之令打散张布的jūn_duì,还将张布和几个手握兵权的亲信押解起来,准备交由孙皓处置。
如此一来,孙慎轻而易举拿下张布的四万大军,再加上吕贼降军一万多,他总军竟已超过八万,为吴国之最。
不过他此时处于激动状态,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危机也来了,还连忙派人去给孙皓报信,请他坐镇柴桑,对付龟缩彭泽的孙秀。
孙皓来到柴桑,对孙慎的作战能力大加赞赏,不但赏下无数钱财宝物,还将孙慎封为江阴郡王,一时威风无匹。
“濮老哥,此次那孙慎得势,咱们怕是要完了!”
张布虽然无功,却也没有太多过错,毕竟他将叛军兵锋拦在了九江,在孙慎攻城时也做了配合。
不过这些都是孙慎汇报上去的,可想而知,此中水分多少。
结果,张布被拿掉了大将军和侯爵,只有左将军一个空职,沦落到与濮阳兴一众同样的下场。濮阳兴闻言,非但没有悲伤或者愤懑,而是微微一笑,低声自语道:
“恭羽老弟还是想当然了,汝以为此事这么简单?等着吧,答案马上揭晓!”
对于濮阳兴故作神秘之态,张布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他还是很迷惑,到底有什么答案,难道自己被围困的这些日子,吴国已经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