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陵陷落传到洛都,时人皆惊愕不已,司马昭则是面色惨白,虚弱地令司马炎摄政令事,便晕了过去。
司马炎虽然知道父亲情况,还是责令御医尽力救治,同时诏令百官上殿议事。
就在此时,洛都门外飞速疾驰而来一骑,看那装扮,便知道是经常奔行在路上的传令兵。
在西门外两箭之地就高举一令,嘶声吼道:
“长安急报,让开!”
原本还打算阻行的城卫小校急忙闪身让开,唯恐阻拦此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哒哒哒哒~
飞马在城中狂奔,虽然一些人躲闪艰险,却没有一个人敢怒骂而出,而是看着那远去,掀起一路烟尘,摇头喃喃道:
“战乱,又有多少人要死去,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哎~”
贾充等人列队进入大殿,齐整拜见空位,再拜摄政的司马炎,司马炎面色冷肃,看不清喜悲,只见他平静道:
“父皇身体不适,此次议事由孤暂代,现在开始今日朝会!”
司马炎这么一说,大部分都早已耳闻,却只是低头沉思,个别人还不住打量其他人,却是打算先看看其他人怎么行事。
“长安急报!”
正此时,门外一个羽林卫高声唱道,司马炎眉头一皱,口中却道:
“呈上来!”
旁边的内侍连忙接过递上来的信报,躬身呈送到案几上,司马炎拿起一观,随即便是眉头一皱,开口道:
“想必诸位已听闻荆州之事,刘谌势大,不得不防,然刚刚长安传来军报,说叛国贼子钟会领军七万兵犯长安,胡奋杜预仅有两万兵,久守困难,诸位以为如何?”
说着,那淡定中隐隐带着几分急切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贾充一时无计,其他人又不愿暴露锋芒,所以明明是百多文武汇聚,竟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在司马炎不耐欲呵斥出声时,贾充才出班奏道:
“启禀太子殿下,以老臣拙见,那钟会大军新败汉中,更是穷困于凉州一地,想必那七万jūn_duì也无甚战力,何不先对付南方的刘谌?”
此言着实有理,看样子他们对钟会和残魏了解甚多,如此分析,倒也在情理之中。
司马炎闻言点了点头,此谋与他可谓是不谋而合,加上贾充一直忠心耿耿,倒也不会怀疑。
却在此时,一个声音响亮的声音在这宽敞大殿响起,寻声望去,正是中书令张华,只见他拱手道:
“丞相此言有失偏颇,要知道钟会可是倾力一战,而那刘谌不过是图谋州县,只需派新野襄阳等地的大将防御,等解决残魏,蜀军必不攻自退。”
张华此言也是极有见地,竟是看出刘谌是乘乱打劫,引得一众文武连连点头,就连司马炎也是迟疑起来,显然已经动摇。
贾充本来器量不大,见这张华不仅年轻,更只是一个尚书令,与自己完全不能比,便道:
“张尚书此言谬也,谁人不知刘谌颇有智谋,若是放任自流,必成大患!”
这话直接否定了张华的建议,而且含沙射影地将张华威胁了一通,其中的威迫之意很是明显。
司马炎听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建议,一时不能决,但是发现大家都是将目光看向自己,司马炎也有些心虚。
目光无意间扫到杨骏,顿时眼睛一亮,仿佛找到救星一般问道:
“岳丈大人,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