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达摩你，怎么说也是天朝佛教的祖师爷之一，至于这么一副做作的姿态？这要是让你的那些徒子徒孙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阿弥陀佛，虚空广阔，玄奇莫名，贫僧与施主并没有什么可以自傲的。所谓佛门祖师本来就不过是虚名，而且天朝佛教祖师也并非贫僧一个，更何况达摩也并非一个，比贫僧厉害的也不是没有？施主难道不是这样吗？”

对于达摩的反驳，卫鞅是不以为意，区区的嘴炮，并不放在卫鞅心上，最多不过是嘴上占些便宜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顺带一提，这个达摩来自于一个没有超自然力量、但又与正史有着些许差异的世界，达摩本身除了一身精湛的佛法之外，也就是一身防身的功夫了。

不远万里来到天朝传教，些许防身的本事还是有的，至于武侠小说中的少林七十二绝学肯定是没了。

而卫鞅，则是来自于一部名为《大秦帝国》电视剧，现在还没有实行改革，和人们熟知的那个卫鞅差距不可谓不大。

“卫施主，万般皆是虚妄，不过一场空，不如皈依我佛，远离那世俗纷争，也好过在红尘辛苦挣扎！”

不知何故，达摩忽然放弃了那三人，开始一本正经的说起卫鞅来，想要说服卫鞅加出家为僧。

“人们常说高僧是舌灿莲花，死的能给你说成活的，本以为是虚言，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面对达摩的邀请，卫鞅是不屑一顾，甚至是充满了鄙视：“诸子百家，虽然所学不一、各有其法，甚至是截然相反，但归根结底还是一样，而你佛家却是亡国之道，非是鞅心中大道。”

顿了一顿，卫鞅接着补充道：“宗教之道不可取，诸子百家皆是如此意见，虽然百家学说不一，或是相互矛盾，但对于你们的态度却是一样的，卫鞅也是如此。”

五胡乱华之前，天朝人的华夷之辨可是很清晰的，虽说放在后世会被扣上一个“破坏民族团结”的帽子，但对于卫鞅等先秦的诸子百家来说，却是理所当然的。

更别说，佛教的那一套本来就不受他们待见，无父无母、无国无家更是百家所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戒色的那一套更是有种族灭亡的意味，对于先秦的古人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总而言之，佛教和先秦的诸子百家对上了，方方面面都是如此。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道统之争。

家国大义、华夷之辨、道统之争！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不能退步的问题，更别说是三个同时放在一起，这也让他们没有和好的余地。

“这便是先秦诸子的风采吗？”

看着长袖翩翩、滔滔不绝、似乎连天地都比不上的卫鞅，邹平心中一凛，对于先秦时代有了一丝感悟，同时还有一丝向往。

如果换成仙侠世界，先秦诸子每一个都是足以成仙得道的人物。

放在遮天世界，每个人都足以镇压一个时代，成为同一时代的大帝之类的人物。

但就是这样的人物，放在虚空，却是一点都不起眼，也让邹平对于虚空多了一丝敬畏以及一丝恐惧。

无尽浩瀚的虚空，谁知道孕育出了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