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看看情况如何再说。”
一般来说,这种浑水谁都想躲着走,但夏时完全不想避身事外——这大概是太和剑修的一种本能反应,“一身一剑卫天下”,若没有极度旺盛的保护欲,又怎能舍生忘死?
谈话间,曲笙收了院落禁制,四方隐去,只留一个连带着主屋厢房的苍梧小院,她打开护院大阵,盈盈从主屋走出,便看到院门处站着一名白衣修士,他面色阴郁,看着曲笙的目光不善。
“曲掌门。”对方颔首道。
曲笙客客气气:“尘管事,有什么话,请进来说。”
“不必了,请曲掌门随我到城主府一叙,或是你直接将凶手交出,咱们才好话旧情。”
曲笙心理一惊,安尘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人,能让他脸色如此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不露声色,她笑道:“尘管事,本座连发生了什么都未知晓,又怎知凶手何在?苍梧在晋城呆了这么多年,您岂不知,苍梧弟子论风花雪月还行,这杀人的事,多扫兴啊,对不对?”
安尘根本不理她的话茬,他如一只猎犬般盯住曲笙:“西市陶悔,东市彭树海,三十条人命,曲掌门,苍梧派要给晋城一个解释。”
此话一出,曲笙心知不好。
当时桐姝被欺,苍梧曲掌门愤而出头,从东市走到西市,当街打脸,把彭树海和陶悔等人压制得毫无还击之力,何等意气风发。
可如今,这俩人连带喽啰一死,好大一盆狗血淋头,事情变得更棘手了。
“尘管事,我若想下手杀人,何苦不当时动手,现在杀他们又有何用?”曲笙也进入了公事公办的模式,“这分明是有人知道我与他们二人的过节,故意栽赃陷害,污蔑我派。”
“放眼整个晋城,也只有曲掌门有这个动机……和本事。”安尘皮笑肉不笑,“如今民愤已起,曲掌门若不是给个交代,城主府就算再想袒护你们,老百姓也容不下苍梧。”
竟然如此严重?苍梧如今闭门谢客,竟不知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随安管事走一趟。”
安尘又道:“那是最好,不过在这之前,苍梧要用阵法封起来,等慈禄宫的两位真人出关后,还要检查一次。”
曲笙本来要走,可她一听这话,便皱眉道:“慈禄宫要用神识检查苍梧派?尘管事,这是冒犯宗门道场,苍梧再小,也没有被外人检查的道理。”若是门派领土可以大开门户,任由其他修检查个干净,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跪苍梧祖师?
安尘并不解释:“民怨沸腾,曲掌门出门便知。”
她狐疑,一脚迈出大门,出了苍梧的护宅结界,便立刻被嘈杂声淹没。
“还我儿子命来!我跟你们这些修士拼了!”
“严惩凶手!为民除害!”
“相公,相公,你死得好冤啊……”
“哥哥喂……”
“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