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小动物的院子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爬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 两个小手盖在一起, 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小男孩满脸兴奋地往屋里跑去,在到达卧室前, 规规矩矩地站好,准备敲门, 发现自己腾不开手, 犹豫了下,直接用脑袋磕了两下门。
原本紧闭的门立刻静悄悄地开了, 小家伙满脸兴奋地冲进去, 目标明确地跑到床边, 双眼发亮地望着睁眼看过来的林云洛, “娘, 我抓到了一只小鸟。”
边说便神秘兮兮打开自己的手掌, 一只熟睡中的小鸟出现在林云洛视线中,静静看了几秒,视线扫过儿子脏兮兮的小手以及被蹭的脏兮兮的床单,似笑非笑:“不许把脏东西带进房间,我可曾说过。”
“娘说过。”
“没有下次。”
看着井帆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林云洛才勾唇笑了片刻,起身后随手将被弄脏的被子床单丢进了洗衣机,听着洗衣机那里传来启动的声音,便去了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晒起了太阳。
而另一边,准备去洗澡的井帆书被正巧从书房出来的井沉逮了个正着,看着儿子安静的小脸,井沉挑眉,走过去将他拎进怀中,“又惹你|妈妈不高兴了?”
井帆书悄悄抬手按在井沉肩膀上,平静的说:“娘没有不高兴。”
井沉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儿子,满脸无奈,将人放下,半蹲着身,捏着井帆书的手好奇的问:“书房,你为什么对爸爸妈妈的态度不一样?”
“女孩子都是需要呵护的,爸爸又不是女孩子。”
井沉:“……书房你才四岁。”
“我已经长大了。”
“你哪里大了,还没到爸爸腰。”
“我……”井帆书憋红了脸,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在井沉忍不住要笑出声时,硬是憋出一句,“我有娘的腰高了。”
井沉忍着笑牵着井帆书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先带他去洗个澡,说起井帆书这个名字……说起来还是很惊险的,当年林云洛生他的时候正好在书房,也不知怎么非要坚持叫书房,还是井帆书他爸最后给了点力,不然现在小家伙就该叫井书房了。
虽然小名也的确叫书房……
父子两十多分钟后就去了院子里,前一刻面对井沉还一脸严肃的井帆书立刻像脱缰的野马狂奔到林云洛身边,爬上秋千硬是挤进了林云洛怀里,献宝似得把白嫩的一双小手伸到她面前,“娘,我的手干净了。”
林云洛懒洋洋的应了声,看到躺在小狐狸身上的系统,侧躺着扭头看向刚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井沉,“该出去工作了。”
井沉放下刚拿起的电脑,“想去?”
“不想。”话虽这么说,但林云洛却还是单手抱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井帆书坐起身,“有些无聊,出去逛逛也不错。”
闻言,井沉眼中倒是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你打算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林云洛随手将井帆书丢到半空,听着他兴奋大叫的声音,满眼笑意,倒是井沉有些无奈,毕竟他是知道小兔崽子在面对自己时是什么样子的。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要避着他们。”边说还边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了看太阳,这才伸手将玩了一会儿的井帆书抱进怀里,“走吧。”
林云洛想出去走走,井沉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把躺在小狐狸身上晒太阳的系统叫起后,就让他开启了直播,一家三口一齐离开了家。
这几年来,除了最开始井圆圆和她嫂子看到过林云洛和井沉,没有其他任何人亲眼看到过两人,每次的救援任务,林云洛都会跟着,每每刚开始直播,便又结束了,所以到现在除了那些传言,还没有人亲眼看到过。
……
有林云洛在,救人当然不费吹灰之力,直播刚开始不到两分钟便结束了,不足以观众发现。
本来这次出来就打算逛逛,直播结束后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像寻常人家一样,慢吞吞往不远处的街道走去,倒是井帆书一直不停扭头往后面刚刚失火的地方瞧。
一家三口买着小零食一路吃着逛了好几条街,感觉都逛的差不多后,这才回家。
……
井帆书四岁半的时候,井沉送他去了学校,本来以为在家里闷了这么几年,井帆书应该很乐意去学校结识新朋友才对,谁知小家伙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在下午井沉将他接回家后,自己生了一晚上的闷气,连饭都不愿意吃。
“为什么不喜欢学校?”
井帆书把脸鼓成包子,不愿意理井沉,直到林云洛下楼,他才离开凳子,飞奔到林云洛身边,抱着她胳膊撒娇,“娘,我不想去读书。”
“为何。”
“他们都说我是怪人。”
本还漫不经心的林云洛垂下眸子,看着一向眼睛里带着光的儿子,现在却满眼委屈,不禁皱眉,“何人说的。”
“所有人都在说。”井帆书委屈地抱着林云洛的手臂蹭。
井沉刚准备说话,前一秒还站在面前的老婆孩子就不见了,在原地静静站了片刻,井沉直接拿出手机给林云洛打了个电话,担心她太冲动,直接道:“你先别冲动,问问书房做什么了,他们才说他是怪人。”
电话那头传来林云洛不情不愿的声音,“知道。”
挂完电话,井沉还是觉得有点担心,可他现在却也没办法赶过去,开车过去要一段时间,说不定等他到了,洛洛已经带着书房回来了。
接完井沉的电话,林云洛多少冷静了一些,牵着满脸兴奋的井帆书慢吞吞在校园中走着,边问:“昨天你可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井帆书摇头,可怜巴巴的说:“我就是像平时一样和猫咪说了些话,他们就说我是怪人。”说着说着,小家伙是真的委屈了,连眼睛都红了。
瞬间理清了来龙去脉的林云洛挑了挑眉,垂眸看着眼眶红红的儿子,挑眉道:“你于他们而言的确是有些古怪。”
“娘……”
林云洛笑而不语,“记不记得你爹把你送到哪间教室的?”虽然表面上对井帆书要上学的事不甚在意,不过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除了昨天刚刚来过一次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