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个潘景语的时候,姚景晏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谁让那小姑娘运气那么不好,偏偏要和那个人同名呢?!
谢蕴仪自是不知道姚景晏的心思,她垂下了眸子鼓着嘴,姚景晏不管就算了,到时候她管行了吧!
难得遇到一个第一眼就感觉相逢恨晚的知己,她可不想小姑娘被他们连累了!
“三郎,明日里五弟一定要一起去吗?”谢蕴仪又抬起头问了句,想了下,提议道,“莫不如到时候咱们请了无名前辈来给他看也是一样,他那身子——”
她顿了顿,眉头蹙得厉害,叹道:“眼下正是严冬时候,五弟的身子哪里经得起折腾?更何况明日去黑风山又有凶险,到时候真的出了些什么事,哪边都讨不了好!”
人家都说继母难做,殊不知这继子更不好做——
三郎和五爷是同父异母的嫡兄弟,说是真心相对,带着五爷来治病,可外人谁会相信呢?
一旦出了点什么事情,外头什么说法都会有!
姚景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冰冷,凉凉地开口道:“无名脾气怪异,若是五弟不亲自去,肯定请不到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谢蕴仪还想说些什么,可姚景晏已经闭目养神了起来——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在两位哥哥和三郎这里,每每提起家里这乱综复杂的关系,都是他们心头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
。
潘礼和郭氏回府之后也是商议了一番,便让人将潘景语请了过来。
横竖已经和郭氏撕破了脸,潘景语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装病了。
她进了书房,悠悠然地朝着潘礼和郭氏分别施了一礼,问道:“不知爹娘找女儿过来有何事?”
郭氏弯了弯唇,眼里闪着得意的诡光——
潘景语,你笑吧!一会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潘礼也不绕弯子,只是端坐在书桌后头摆着一副严肃的大家长姿态,不容置喙地吩咐道:“景语,明日一早你便同京中来的姚三爷夫妇还有姚五爷去一趟黑风山!”
去黑风山?!
潘景语几乎是立时就变了脸色,但她还是斟酌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潘礼谨慎地问道:“父亲,不知所为何事?”
潘礼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与她说了一遍。
潘景语听到后面,脸色越来越冷——
所以,潘礼这是为了自己不被魏志祥责难,就把她给卖了?!
亏他还能说得这么轻轻松松、若无其事!
潘景语这下是真的相信了,她的确不是他的女儿——
不是他和郭氏的女儿,亦不是他的私生女!
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潘景语嘴角凝起,冷然道:“父亲难道不知道去了黑风山的人即便能出去来也会身受重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