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笑意虚渺,表情透出几分不可多得的歉意“毕竟our现在在我手里。”
“……”
这一点上,她并没有怨他。
sr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御用设计师派去水土不服的our,他也不可能事事都照顾到。
sr与our是两回事。
他当年能从绝境顺带着拉our一把,将our维持至今,已是仁至义尽。
“不是,”她说,“不是你的问题。”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人找你了?”
“有,问我要不要回our,”她点头,“但我拒绝了。”
在他意料之中。
“我要留在巴黎把ven的项目做完,ven也在转型期,如果现在我走了,回去our了,有点儿不道义,是不是?”
她甚少去询问他的看法与建议。此时一双水眸中波光隐隐,漂亮通透又动人。那么明确在等他的回答。
“ven不可能成为第二个our,”他并未直接作答,单刀直入下了结论,深沉眼眸凝视住她,“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她也坚定地看着他,咬了咬下唇,“这是我的选择,我得接受。”
“我知道是你的选择,”他薄唇轻扬起个漫不经心的弧度,语气透着难掩的温柔,“我说了,你想留在哪里就在哪里。巴黎也好,回国也好,哪怕任何一个地方,都好。”
他说着,轻轻捏起她纤细的手。
挨到自己唇边,低下头,无比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无名指。
深沉目光攫住她,让她无处可躲。
“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她无名指上残留他唇的触感和温度,眸光跟着动了动。
那句“如果我们结婚了呢?”一次又一次地哽在了她的喉中。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还是不敢问出口。
——试想若是到了那时,难道他们要天南海北,彼此间隔两地,很久才能见一次面吗?
星熠呢?怎么办?
“除了跟你结婚的人是谁,”他注视着她,缓缓开了口,“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你好自私,”她有点儿挑衅地笑了起来,“那如果,是别人呢?”
“别人?”
他语气一沉,登时不悦。
刚才还握住她手的那只手,迅速又精准地捏起了她下巴。她甚至被他向上一提,脚跟都微微离开了地面。
“……”
他们离得很近,唇与唇只余寸厘。
彼此的鼻息和冷空气紊乱地交错着,都不知现在是谁更紧张一些。
“如果是别人,”他眼底警告的意味很足,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跟他,都后悔做出这个选择。”
她佯怒地笑了下,呶了呶唇,“你是非我不可吗?”
“是,我非你不可。”
陈旖旎突然缄默了。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区别开那些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练就一颗石头心,不会再为男人的这种话心动。
哪怕这个男人,是几乎从不对她说软话的他。
从不对她允诺未来的他。
可现在的他,深深看着她,用徐徐低缓,又无比认真的语调,字字顿顿地说完这句话后,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发颤。
“是吗。”
她牵了牵唇,笑得颇有点儿意味深长。
就势踮起了脚,捕捉着他周身清冽好闻的气味,靠近男人莹凉的耳垂,手同一时刻搭上他肩头,指甲也似有若无滑过他领口,红唇勾起,对他耳朵轻佻地问“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
“你想我怎么证明?”他笑睨她,嗓音低哑地反问。喉结一滚,被她撩拨得也上了一丝儿火。
前头孩子还在叫呀喊呀的,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依偎在一刻的两个大人之间已然悄悄变了气氛。
“你说你非我不可,那你这些年,就没别的女人么?”
她又是一副嬉笑模样。分明是压抑着妒火汹汹,偏生还要隐瞒自己的不快,继续挑拨他的耐心。
他不上当地反问“你有过别的男人么?”
出于想交换坦诚的心思,她看着他,笑着点点头。表情算是认真, “有过。”
又补充“也做过。”
沈京墨眉间笑意一凝。他笑容始终倦淡,表情压着隐隐薄怒。
女人将男人的耐心挑拨得摇摇欲坠了,作为交换,这回轮到男人去问他的女人。他交颈贴到她耳边,嗓音低沉“别撒谎,不然我要你后悔。”
她两手扶住他,顿了顿,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徐徐吐气,“我如果没撒谎呢,你还要不要追我。”
“——当然。”他坚定地说,一手捏过她的手腕儿来,目光灼灼。
“追不到呢?”
他轻笑,语调轻松,很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那就把你绑起来,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她脸上轻佻的笑意更浓,稍稍离开他一些,手还攀着他肩,“你怎么这么不温柔,非要绑架我?”
他自然地掌着她纤腰,将她揽到怀中,眉眼沉沉的,“毕竟我要弄清楚,你撒没撒谎。”
又微笑道“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撒谎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生涩——”
“生涩?”她也扬起下巴,挑衅道,“还轮不到你嫌弃我,我说不定还会嫌你老了技术不佳不持久。”
“我老?”他哂笑一声,长眸半眯起,有点恼,“不试试吗?”
“试试?”她也眯起了眼,兴色稍浓,“什么时候?”
“你说?”
“我说啊,”一朝掌握主动权,她难得认真思量了小几秒,而后漫不经心地绕着他耳后一缕发,淡淡一笑,“那不如,就今晚吧。”
达成一致后,沈京墨拍了拍星熠,将小孩儿从栏杆上抱下来,准备离开了。
“啊?我还没看够——”小孩儿小脸垮下来,转头将他们二人看了一眼,“爸爸妈妈,吃完饭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