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烺的酒量跟陈旖旎一比就是半斤八两。这会儿几个同事搀扶着他都快扶不稳了。
楚觅平时总被温烺骂的狗血淋头,这会儿被人叫着过去搀了一把,心头惴惴的。
罗晶看着他们给温烺扶好了,一回头见陈旖旎回来了,主动迎上来问:“s&r那边的事你问了吗?”
陈旖旎愣了愣,不知是不是酒劲儿没消,一头雾水:“什么事?”
“那你下午去s&r干嘛去了?”
温烺大着舌头嚷嚷:“还能干嘛去——找沈京墨去了呗!没出息!叛徒——”
陈旖旎瞪他一眼,让楚觅他们几个赶紧扛着他滚。
与上午的焦躁不安一比,罗晶却全然换了副表情,靠过来说:“我才知道,那个coco是自己去找s&r的——但s&r的几个控场模特早就定好了,沈京墨根本没要她,她估计被仙人跳了。”
陈旖旎去一边倒酒,轻垂着头,头发遮住脸上的表情,轻轻哦了一声。
“你没问沈京墨?”
罗晶惊诧这事儿居然是她从和s&r的人的酒后闲话中听来的,居然不是从下午亲自去了一趟s&r的陈旖旎口中听到的。
她摇头,喝了一口酒。
“你别喝了,什么酒量啊你。”罗晶去夺她杯子,没夺过,被她绕开了。
罗晶只得叹气:“少喝点啊。”
陈旖旎喝了一会儿,又不想显得自己跟浇愁似的,太狼狈。于是她放下了杯子,转身去卫生间,想去抽根烟冷静。
刚绕出去,地面好像都软了。
她酒量不好,刚才三杯两盏地往下灌,无意识一样,恍惚间有了醉意。四周都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气躁。
片刻后,朦胧感觉面前站了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隐约能看出是个男人,轮廓高大,身形笔挺。
穿着她下午给沈京墨选的那套西装。
头顶的光晃碎她视线,脚下地毯很软,她腿软了一下,往下跌时他扶了她一把。
一抬头看清了,就是沈京墨。
和他对视了一瞬,她心里在想,今晚这样正式的场合,是否该认真跟他打个礼貌的招呼以划清界限——
手腕突然就被他拉过去,提起。
半个人被他按在了身后冰冷的墙上,他托起她臀,力道之狠,像是要将她砌入墙中。
她被撞得肩胛骨生疼,眼泪都要出来,刚要说“你干什么——”,他一手掐住她下颌,捏起她的脸,蕴着满满燥怒的吻就砸了下来。
不给她丝毫反应和反抗的机会。
她几乎不能呼吸,用力地去推他的胸膛,却如何也推不开。
“放、放开我!”
“沈京墨,你他妈疯了吧——”
“放……唔。”
他按住她的脸,近乎狂乱地吻她。从没有这么强硬过。
沾着红酒的酸涩味道,带着满满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反复厮碾,撬开她齿舌长驱直入。
不远,刚见陈旖旎拐出去,准备跟过来的沈何晏撞到了在角落缠吻的他们,脚步顿在了原地。
拧紧了眉。
沈京墨边吻着她,边与他对视着。
唇角缓缓扬起笑容,一双眼阴鸷又深沉,给他一个无比警告的眼神。
就像是那晚说——“你尽管试试看”时。
自私自大,傲慢至极。
而后他吻她更深。
沈何晏深深提了口气,脸色沉下,挪步走开。
吻无休无止,仿佛沉浸在狂风暴雨之中,浑身软下来之时,她还不忘齿关一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气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弥散开来。
沈京墨暗“嘶”了一声,是真的吃了痛。沈何晏走了,他于是就放开了她。
撇了下唇,见她的唇色被他吻到迷乱斑驳,他也不恼。
睚眦必报。
她也冷笑着,指尖蹭过他的唇。
的确,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沾在她的指尖儿上,触目惊心的。那一口可真不轻。
沈京墨看她笑得得意,也不知她在得意什么。
他盯了她一会儿,喘口气,平复了一下胸中怒意,接着轻笑了一声:“一点都不乖。”
她也笑,声音却是冷淡,命令他:“你放开我。”
他眯了眯眼,“敢要求我了?”
“你放不放?”
“如果不呢。”
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有些痛苦地偏开头,而后扬脸,朝他苦笑起来:“沈京墨,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躲你不是,跟你在一起也不是——”
她一张娇俏艳丽的面容绽露在头顶灯光下。
酒后酣容,娇艳又潋滟。
眼底却恨意满满。
“是不是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你要结婚了。”
“你自己也知道,我们没可能的,现在我要放手了,”她声音哽了哽,咬咬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放开——”
她说了一通,越来越愤怒。
他却依然容色倦漠,等她说完后好久,才接过她沾着他的血的指尖,轻柔地,吻了吻上面的血迹。
目光柔和,不带半点情绪地微笑着,哑声:“不放。”
她仰起头,无奈地笑了笑,心底更悲凉,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儿。
趁他一个不备,推开他转身就走了。
再也没回头。
*
下午,陆听白和陆眠坐在空中餐厅里等沈京墨过来。
隔了一天,微博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昨天媒体来了不少,陆眠从早上到现在刷了半天,也见谁提到lamour晚宴的事。
好奇怪。
不会又被沈京墨给压下去了吧。
过了会儿,她突然惊叫一声:“啊!有了。”
“怎么了?”陆听白侧身过去瞥了眼。
#沈何晏恋情#
直接被标了“爆”字,空降热搜第一。
“大惊小怪。”
陆听白笑了笑,收回视线,看了看表也不见人来,想起昨晚晚宴结束出来时,沈京墨的脸色几乎差到极点。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没见过他脸上那么难看过。
看了热搜,就都懂了。
听陆眠议论了会儿昨晚的事,还在猜测怎么跟晚宴有关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就远见沈京墨领着个女人过来。
陆听白站起来,淡淡道:“你以为他是在折磨她,其实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陆眠不解地看着陆听白,也站起来。
“这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