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没感觉到一点害怕，而且警察来了好几趟也没有找到老光棍的尸体。

马彩玉清醒的时候，会用一种发杂的眼神看着他，不清醒的时候，还是被脱光了衣服满村子乱跑。

不过，因为老光棍无故失踪一事情发生后，村上的男人再也不敢去揩马彩玉的油。

杀死老光棍那件事，他虽然做得没有一点破绽，村民们隐隐约约还是能猜到和他有关。

谁也不愿意，因为调戏下一个疯婆子而丢了性命，就这样，马彩玉直到自己跌进村口的池塘淹死了，也没再任何一个男人骚扰过她。

马彩玉下葬那天，萧清含一点眼泪都没有。

看着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坟包，他脑子里一直在想马彩玉前一晚和他说的话。

那一晚，也不知道马彩玉发生了什么事，她像是知道第二天自己会死一样，难道和萧清含说了很多很多。

从她的身世，说到她上学时喜欢的男孩，再到被她的表姐，那时还在世的萧老太太怎么骗到萧家，喝下了下了药的茶，从而被萧老爷子强——暴，怀孕，生下双胞胎，为了报复萧家人，尤其是她的表姐和表姐夫，她隐瞒了自己生的是双胞胎，带走了双胞胎中那个小的。

萧清含默默听完，提出了几个自己的疑问，那个真正叫萧清含的人，他住的大房子，他是看到过的，岂是富丽堂皇可以形容，尤其是屋子里传出的悠扬琴声，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样的富贵人家，接生孩子肯定有专门的私人医生，怎么会让马彩玉藏起了他，还带走了他？

马彩玉似乎猜到萧清含会这么问，笑得很欣慰，“真不愧是我的亲生儿子，就是这么聪明。”

“其实，当年的我也很聪明，要不然怎么能考上大学呢？”马彩玉继续面带微笑，“我之所以上了那个biao子的当，是因为我把她当成我的表姐，没想到她会算计我，事实上，在确定我自己怀孕后，我就开始想办法。”

马彩玉看向窗外，目光渐渐迷离，再次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我首先收买了来给我检查的医生，这个医生我知道是萧家的私人医生，对萧家很忠心，但是，我始终相信一点，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我就把他收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萧家人根本不知道我怀的是双胞胎，接生的时候，更是把你藏了起来，说真的，儿子，当时也幸亏你配合，我把你塞在床底下，你一声都没哭，要不然，我准备的胶带就要派上用途了。”

萧清含长长吐了口气，“你把我从萧家带走，不是因为你也想要个孩子吧？”

马彩玉收回放发到窗外的视线，落到萧清含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忽地开始，放声狂笑，“我的好儿子啊，你真不愧是为娘我生的，你太了解我了，我带走你，当然不是因为我想要个孩子，我带走你，完全是为了报复萧家，是萧家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就问你，儿子，你看到了自己和萧清含的差别，心理平衡吗？以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肯定心理不平衡，既然不平，你就要赶紧的去把本来也属于你的东西抢回来！”

萧清含站在马彩玉的窗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沉默不语。

他真的是在看着自己的脚趾，而不是鞋尖，不是因为他现在穿的是拖鞋，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鞋子可以穿，不管什么天，他常年赤着一双脚。

“王狗剩！”马彩玉忽然大声喊他的名字，“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要想着自己身上身上留着萧家的血，当你找上门，萧家人就会认你，成燕叶那个贱人，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对外称萧清含是她生下的独子，她是不会认你的，因为一旦认下了你，萧清含不是她生的事就会穿帮，萧家其余分支早就对萧家的产业虎视眈眈，肯定会借机造反，到那个时候，成燕叶那个贱人肯定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就凭现在的你，小屁孩一个，连毛都还没长齐，怎么和萧家斗！”

萧清含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向马彩玉，“妈，那在你的计划里，我应该什么时候出现在萧家？”

马彩玉笑了，“儿子，这是我们做mǔ_zǐ这么多年，你第一次喊我妈妈，可惜啊……以后都没机会了，我没什么计划，如果硬说有，那就是我当年只生了一个儿子。”

这话说的其实很隐晦，如果王狗剩脑子不那么聪明的话，肯定琢磨不出什么意思，可是，王狗剩很聪明，这句话只是从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就知道马彩玉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萧家只有一个嫡子，名叫萧清含。

萧清含只是一个代号，可以是现在住萧家豪宅，坐豪车，弹钢琴的那个人，也可以是现在这个住破房子，吃剩饭，连鞋子都没有的人。

时机，他在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