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启动车子,一个在前面开,一个跟在后面,抵达园林门口,所有的画全部搬了出来,放在姚任晗的房车后面。
“你打算放哪儿?”姚任晗看着后车厢叠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几十幅画,问秋意浓。
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秋意浓之前光顾着怎么弄画展了,没考虑到这么全面,迟疑着:“我租的房子的客厅应该能放得下。”
“放我那儿。”另一道声音插进来。
宁爵西停好车过来,落地有声。
秋意浓正要摇头,宁爵西看她一眼,有条不紊道:“别墅地方大,你那个租的房子是和别人合租的,全部放上你的东西恐怕说不过去。”
话糙理不糙,那房子确实不适合全部塞上她的东西,秋意浓犹豫中点了点头。
一行人往别墅出发。
李业他们之前去过姚任晗的叠加别墅,见到宁爵西的别墅不由的连连惊叹,吊儿郎当道:“靠,这大别墅比老大家大上十倍都不止,意浓,你以前就住这儿?这么壕的前夫你给放过了,可惜可惜!”
“你小子废什么话!快干活!”姚任晗朝着李业的屁股狠跩了两下。
李业手里抱着画又要去捂被踢的开花的屁股,疼哎哟了一声:“老大,你真踢啊,我这不是跟秋大美女开个玩笑嘛。”
秋意浓倒不介意被调侃,她主要是心疼她的画,幸好李业抱得牢,没把画摔到地上。
几个男同事加上宁爵西一起,没一会功夫就搬进了一楼走廊最里面的房间,这个房间是个琴房,除了一架钢琴,空无一物,刚好可以摆画,位置又朝南,所以也不用担心潮湿的问题。
秋意浓挺满意的,刚好秋画打电话过来,问了画展的问题,她便讲了一些,听到反响不错,秋画挺高兴的。
然后秋画又告诉她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姐姐,那个安浅又打电话来了,她说话好难听,我没理她,直接挂了。”
“嗯,画儿做得对,别理她。”秋意浓为妹妹的机智而感到欣慰,转而柔声问道:“画儿在家待的无不无聊,要不要我接你到青城来玩两天?”
“暂时不想出门,我最近手上在画一副画,才完成一半,等画好了我再考虑出去玩的事。”
听着妹妹斗志满满,秋意浓开心的说好。
“辛苦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秋意浓通完话,大声宣布。
“我看大家都忙了一天,都想早点回家。”姚任晗走过来说。
李业搭着另一个同事的肩,点头如捣蒜,一个说晚上要陪女朋友吃饭看电影,另一个说要回去陪女儿看动画片,还有两个同事也都说改天再聚。
几个同事匆匆打了招呼,开车离开了。
刚才还热闹的别墅转眼冷清,一年没有回这里,秋意浓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抵触,好象过往都一一浮现在心头,勾起一些不开心的回忆。
同时,这座别墅与以往又有所不同,那就是更空了,明明所有的摆设都没变,给人的感觉却是幽静如密林,缺少人气。
“柳妈呢?”
“她年纪大了,又早到了退休年纪,我给了她一笔赡养费,她回老家儿子那儿养老了。”
“哦。”秋意浓眨了眨眼,“那你怎么不再请一个人?”
宁爵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眸色逐渐加深,“我一般在外面吃,家里请不请人无所谓,倒是请了钟点工定期过来清扫房子。如果你搬回来,我想我应该再请个保姆过来。”
他的眼神过于火热,她眼睛瞬间不知道往哪儿摆才好,尴尬的脚步往厨房走:“我做饭给你吃。”
宁爵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心里止不住的发笑,抬腿跟了进去,把人拖了出来,唇畔勾着浅笑:“家里没菜,我订了盛世王朝酒店的外卖,应该快到了。”
几分钟后,两只大的红木雕花食盒摆在餐桌上,秋意浓看了一眼洗手间方向,在厨房洗干净手出来帮忙摆盘。
宁爵西洗完手出来便看到她在餐桌前忙碌的模样,此情此景勾起了种种回忆,仿佛这座别墅不在空旷,因为有她在。
他忍不住过去从她背后抱住她,想要亲她的脖颈。
她忽然侧头看他,笑着躲他扑在脖子上痒痒的气息:“你叫的晚餐太多了,可能吃不完。”
他仍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随后才开口:“如果你打算继续住在这儿,这些饭菜就不浪费,明天还可以热着吃。”
秋意浓抿了抿唇,笑着没回答。
……
晚上九点半。
秋意浓在书房对着电脑在查阅一份邮件,下午姚任晗说晚上有个活发给她,她没带电脑,便乘他洗澡的时候,借了电脑来用。
是个小活,没一会儿她做到接近尾声了。
宁爵西穿着睡袍进来的时候,她恍然抬头,瞬间有种错觉,似乎他们的婚姻依然没有结束,这个场景经历了无数遍。
事实却是在那段短暂的婚姻中,他的书房她几乎没怎么进来过,唯一几次也是匆匆而来,不像今天这样只是支会一声,便直接堂而皇之的坐在里面,霸占他的电脑和办公桌。
也许是以前的身份束缚了她,那时候她是宁太太,现在不一样了,她与他没什么实质的关系,一切也就变得无拘无束起来。
就算他生气,顶多她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用顾虑重重,瞻前顾后。
心里一阵轻松,她朝他笑了下,加快手上的动作:“你还不睡吗?”
看了眼明知故问的女人,他走过来将她从椅子上抱起,随即他坐了下去,再环住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满足的搁在她肩膀上,轻吐气息说:“你继续。”
“你这样我怎么继续?”她双手停在键盘上,别扭的动了动,身体几乎毫无缝隙的嵌在他怀里,感受着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他这样很容易又使她想起了下午在医院被他压在椅子里肆意亲吻的感觉……
“你不继续,嗯,那我继续。”他喉间发出愉悦的低笑,手从她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温存却丝毫没有手软。
她整个头皮骤然间仿佛全炸开了,偏偏这时听着他在她耳边粗喘的浅笑,蛊惑的嗓音极低极哑:“浓浓,我想要你,很想不停的要你。”
后知后觉,她手撑着办公桌就想起身站起来。
才有所动作,身体根本没起来一半,一秒钟后被男人捞了回去,牢牢禁锢在怀里。
绵长细密,温柔入骨的吻,她任由他吻着,不像在医院那么放松,身体微微紧绷,有点排斥。
他深知这座别墅对她的影响,不急着进一步动作,极尽亲昵和耐心的想挑起她的反应,直到他的脸灼热的埋在她平坦的腹间,她抱着他的头颅出声:“宁爵西。”
“嗯?”他停下动作,单手把她圈在桌子与自己之间,重新抬头,看着灯光下她不自然的脸色:“想说什么?”
她主动圈住他的脖子,脸轻轻搁在他肩上,声音飘浮:“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好,没心情。”
他英俊的面孔有些狼狈,又有些无奈,吻了吻她的耳垂,哄着她:“那就不做了,就这样抱抱你,然后睡觉。”
“嗯,谢谢。”
“傻瓜,说什么谢谢。”他低低的笑着,伸手把她卷到胸口的毛衣拉好,“你不离开,我就心满意足。”
他想要她,但他更喜欢拥有她,哪怕什么不做,抱着她单纯的睡觉也会一夜好眠。
收紧手臂,他亲吻她温软的眉眼:“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接受我,改天我们换个环境,或许你不会这么紧张,就像上次在游艇你挺享受的,那是个好的开端……”
“别说了。”她一想到那天那个令她主动求欢的药,不由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好,我不说,现在去睡觉。”他抱了她出去,回到卧室床上。
深夜,月光柔亮,夜幕深重。
一切都没有变,依然是那个颜色的床单被褥,依然是这样的月光,秋意浓耳后是浅浅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了。
她侧头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他睡着的模样依然没有变,抬起手想隔着一点距离描绘他的眉目,却因为被他抱的很紧很紧,无法伸手。
目光落在熟悉的窗帘上,若是她没有发现当年强暴她的人是他,她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