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兄,承让。”那全真龙门派道士唤作刘林,即是龙门派监院高云子何文章之徒。
昨日李国平曾前去拜访过一番,何文章因此得知那近来颇有名气的神童乃是故友之孙,连将其徒弟刘林唤至药王山,数十年前因施符咒方能胜得李国平,令得其颇为介怀,以至如今仍旧未能踏足炼炁化神地仙境,着实为一憾事。故而将这刘林唤来,只为了那介怀之事,以求那地仙之境。
正如先前李煦宁那般,因执念而进不得丝毫,修道之路便是一驱除心障之路,见素抱朴,返璞归真,终得天人合一,与道合真。
陈妙飞执礼道:“素闻刘道友之医名,如今一见果然如是。请指教。”
见二人奉承毕,张道长方道:“此擂,由清微派陈妙飞对全真龙门派刘林。”又是一弹那铜铃,只听一阵呼号之声传来,二道僮架着一担架推得讲经堂大门,门外立有男女老少七八人,俱是哭啼不住,涕泪横流。
见得堂内一众道士,那七八人抬脚便欲窜入讲经堂,却又察觉至什么,忙是瞅一眼脚下,污泥裹鞋,当即收回脚步,齐刷刷跪倒在地。
那当先之人乃是一老妇人,瞅其面样,面目无华,神色悲戚,嘶声喊道:“道长啊!求您救救俺儿一命,老婆子在这给您磕头,求您......”说时便欲磕头。
张道长与靠门处的正一道一众道长闪身上前,忙将这七八人一一扶起。道门之人跪父母跪师父跪仙真,怎有受他人之跪拜。
“可当不得!快起身说话罢。”
那老妇人却执意跪着不起,张道长随即施了个巧劲将之引入讲经堂。
待将这七八人安置于座上,一众道士转向那躺于担架的中年汉子,只见,嘴唇青紫,双目紧闭,白沫横流。人迎脉陷,瞳孔散大,脉象已无,以慧观观之,仅由胸中一股微气吊着命,若是寻常医者怕是直断已死,收拾了去。
却听那老妇人旁侧一汉子出声道:“道长啊,您别朝心去。俺哥这情况俺也清楚,死了小半天了,那医院医师早下了死刑,就是把神仙喊来也无用。”
抹去面上那两行泪,汉子又道:“俺哥昨日夜里犯病,拉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这病重得很,没个十万八万弄不成事,听得俺们没钱,不给治。连去好几家一副模样,一来二去就咽了气。只是这眼窝还合不住,唉!俺只求道长能为俺哥做场法事......”
那老妇人缓得片刻,忽然转向汉子,将其一把抱住,失声痛哭。旁侧几人亦齐声悲嚎,那场景可谓撕心裂肺,凄楚万分,令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慢着,你娃还未死。”张道长一挥道袍,那二道僮搬来二张椅子,将那担架置于其上,随即与陈妙飞、刘林二人道:“可治?”
二人凝神,对视一眼,道:“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