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山内云雾恻恻,阴风阵阵,凄嚎之声于这方圆十数里内驰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隐蔽之地,虽那鬼影源源不断,奈何蛇群、鬼蝙蝠群亦不寻常,皆为灵物,倒是丝毫不落下风。辫子头怒骂一声,那蠢小子缩于蛇蝠群内不露分毫,诸般手段皆奈何其不得,思虑良久,终对着胸口处低声说了几句。
半柱香不到,自那毒瘴内窜来一道身影,二狗子探头望去,来人一袭青红相间大衣紧裹其身,帽兜扣下,见不着其脸面。两步闪至那辫子头身侧,阴厉道:“唤我过来做甚?正寻着些许有意思之物。”随即瞟一眼场中之景,嗤笑道:“此地竟有御兽之术?可惜火候不足。莫非你复金会连这都收拾不不得?复金?不过一笑话尔。”
那辫子头早便料到此人会这般乍刺,讽道:“那也比你这被驱逐之人好上太多,蛊门那伙长老双目不瞎。”
那帽兜男愤恨道:“可是想较量一番?”抽撤数步便欲动手。
“哈哈,”自身后传来一声哈笑,一身着和服之人大步而来,八位身着黑衣、仅露双目之人紧随其后。那身着和服之人站定至二人旁,操着一口流利中文,打圆场道:“二位各退一步可好?可别耽误我三方之大事。”
“芥川君,”那辫子头忙微躬其身,道:“自是不会耽搁我三方大事,那蠢小子蛇群、鬼蝙蝠群有些厉害,还请芥川君能出手将那蠢小子收拾。”
中国人斗中国人才有趣。那名芥川之人一声轻笑,道:“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这是还是请何先生出手将那蛇、蝠收拾了。”
帽兜男何先生一声冷哼:“若非对那东西有点兴趣,这复金会如何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罢便取出一巴掌大蛊瓶,朝里洒些许褐色粉末,手掐数道指决,那正与鬼影斗得起劲的蛇群立时一颤,俱是滞涩一息。
“哼,有些意思,怕是御灵之术罢。”那何姓之人以右食、中指蘸些许褐色粉末凌空画符,打入那蛊瓶之中,蛇群动作又是一顿,尽皆愣于原地不再动弹。
二狗子直觉与蛇群联系一断,连连催动识神,欲将蛇群唤醒,身侧却忽然冲至二道人影,漆黑短剑直劈而来。
二狗子周身数十鬼蝙蝠“吱吱”一声,直将二人裹于其内,一通乱咬,若非二人内气护身,怕是已然不成人形,饶是如此,二人亦是被撕了十数处肉下来。其二人鲜血一落,那些方才愣至原地的蛇群纷纷暴动,径直窜向那蛊瓶,任凭二狗子如何施法均无用处,连将那已晕厥的二人甩回那复金会几人处。
“废物。”芥川先是暗骂一声,却又瞧得那何姓之人手执指决,以五色线绕红布将蛊瓶封口,问道:“何先生,那鬼蝙蝠群呢?”
那何姓之人收去蛊瓶起身站定:“那鬼蝙蝠这蛊瓶可收不得,我所学蛊术内并无关于那鬼蝙蝠之蛊术,这鬼蝙蝠乃是异种,如今亦是头次瞧见如此多鬼蝙蝠,只能试上一试。芥川你可令人藉机动手。”
几人谈话并未避过二狗子,听得如此,二狗子立即催动御灵之术散出识神,将鬼蝙蝠群护住,又令鬼蝙蝠群舍弃那鬼影,将二狗子周身围了个密不透风。
那何姓之人心道,真当我同那复金会般不知你心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哼。
随即便盘膝而坐,散出识神,化作无形利刃慢悠飞出,与二狗子所起屏障打着太极,手上却是做着不知名指决,口中呼喝不断。
二狗子虽涉世未深,但亦不傻,知那帽兜人之心思,故作受攻击般不时晃动。
“芥川,那鬼蝙蝠果然厉害,快寻出手之机。”何姓之人运气涌面,逼得面色涨红,冷汗直冒,一副脱力之状。
那芥川与复金会之人并未修习过御灵之术,又非修道之人,瞧不出此中奥妙,只当二人正斗个你死我活。芥川右掌一挥,令复金会控鬼影上前拖住。
何姓之人瞧见如此,暗自收了识神,饶有兴趣地观着二方争斗,正当其以为场面再一次回至初始时,芥川身后八人倏然消失,一息之间便已闪至二狗子身前。
经那日毒蛟偷袭灵魂之力爆发,二狗子藉御灵之术已能略微控制灵魂之力,见八人忍刀劈开,连忙化出屏障抵上,但仅阻得一息便碎至虚无。眼见便将劈上,那鬼蝙蝠群已冲上前,那八人不得不遁开身形。
二狗子连滚带爬退后十余步,喊道:“你们到底是......”尚未说完,数柄忍刀闪过,须臾间便已消失,二狗子双肩、右臂、右腿立时迸起数道血丝。
二狗子连拍胸脯,若非方才于肌表附上屏障,怕是已然被分尸。
芥川挥手示意六人暂停,轻笑道:“东瀛芥川流,芥川完古,劝小兄弟将前几日那事叙述一番,我芥川决不亏待小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