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虚空处那大恐怖,钩蛇妖哪敢再怠慢,立时运起妖气,吐出一磨盘大龟壳,玄渊凝目望去,其上纹络纵横,竟为一先天八卦图刻。只见那龟壳忽的涨至数丈大小,将那钩蛇妖、罗刹尽皆护于其下,一先天八卦虚影倏然现出。
那龟壳果真厉害,赤色霹雳劈至其上,如蚁撼大象般,俱消失于那先天八卦虚影之上。
玄渊不怒反喜,目泛毫光,这龟壳定是一好宝贝,立时凝神闭目,密念金光咒,欲召请愈多神念前来助阵。不过数息,钩蛇妖忽觉压力倍增,抬眼望去,那八方蛮雷使身形竟愈发凝实,目光炯炯,心下一惊,便瞅见那崇光小子正凝神定炁,显然便是在那沟通仙真。
不动声色朝那白衣教鬼仙打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一挥衣袖,十数道鸣蛇自其袖口钻入地底。
玄渊正游于杳杳冥冥,天地同生之间,岂知它事,突兀间自身下窜起十数道黑光,隐于肌内的金光咒立时大盛,拖得一瞬,玄渊忙收回心神抽身撤离,却仍是慢了数步,连中三道鸣蛇之击,立时连喷数口淤血。
那钩蛇妖与白衣教鬼仙正欣喜时,直觉虚空那大恐怖更盛数倍,惊叫不好,两人此招非但未能制止,反而令那雷法不受控制,如今再无逆转之机,但凡此中之物皆逃不得。
此时玄渊之情况着实不妙,因施法之时被其打断,收摄过疾,已伤心神,二遭反噬,三遭创伤,已然陷入晕迷之中。袁道长连道“糟糕”,运炁为之梳理些许伤势,立即行踏罡步斗,施北斗咒:
“北斗九辰,中天大神。上朝金阙,下履昆仑。调理纲纪,统制乾坤。大魁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高上玉皇,紫微帝君。大周天界,细入微尘。何灾不灭,何福不臻。元皇正气,来合我身。天罡所指,昼夜常轮。俗居小人,好道求灵。愿见尊仪,永保长生。三台虚精,六淳曲生。生我养我,护我身形。魁勺权行毕甫票尊帝,急急如律令。”咒毕便见自那渺渺虚空降来九道流光,竟划破那雷云直入袁道长身内。(北斗九辰为天蓬、天内、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
恰在此时,那灭世雷霆轰然而下,几乎与那天坑连结成赤色雷幕。
却说李煦宁几人甫一行至那冰坑之前,便听得一声龙吟,冰层破碎,又退回至地宫大门处,随后便见得那血海之下惊天大战。正观得起劲之时,忽的一番天旋地转,竟来至一荒漠之地,待几人回神,自远处传来惊世之音,立时朝那方向赶去。然赶至那处之时,却被那灭世雷霆所震撼,久久未曾言语。
“你们便留至此处,”李煦宁突兀出声,道:“玄渊道长二人定然在那雷幕之下,瞧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岔子,我持那雷击枣木印并无大碍,前去探上一番。”
凌薇嘴唇微动,并未出声,如今也只能是如此。
李煦宁告别几人,反手化出雷击枣木印,将之平举于前,一步踏入那赤色雷幕之内。却发觉一脚踏空,打个踉跄,方一站定便劈来三道水桶粗细霹雳,连将雷击枣木印抵上。那雷击枣木印颤动些许竟自行迎上,三道霹雳如泥牛入海般,俱消失于雷击枣木印之上。
李煦宁轻呼一口气,虽知此为炼神还虚神仙境先辈之法器,但于这般雷幕下亦是无底,今番瞧见如此,便凝神施展天眼通以寻其二人踪迹。
此时,袁道长周身北斗星光已然破碎,元炁耗尽,周身地面尽是各式法器残骸,俨然便将毙于霹雳之下,倏然间一方六面印直射而来,将那百余道霹雳尽数收于其内,随后李煦宁现出身形。
“咳,”两人尚未来得及交谈便见得玄渊缓缓转醒,连为其梳理经脉。
“可是吓着老头了,先将那雷散了罢。”玄渊将八神将撤去,长舒一口气。
李煦宁道:“两位道长,这是......”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自身后传来,来不及多想,李煦宁抬手将方才六面印所收之雷尽数打出,一道无比凝实,仅手臂粗细之赤雷刹那轰出,只听一声凄嚎,李煦宁回首望去,正是先前所见那妖物,此时已全身焦炭,再无声息。
玄渊二人瞅着一愣,这般便死了?便是那神魂亦无踪影。先前可......
“这方六面印乃是一神仙境先辈所留。”瞧得二人如此,李煦宁解释一番,二人了然。
袁道长道:“先将此禁制解了。”双手一挥,也不知其如何施法,李煦宁直觉天旋地转,再行睁眼之时便出现于紫金山之上,其余几人尽皆在此。
常徵凑上前来:“师伯,您这是?”径自笑出声。
玄渊双眉一横,抬手直敲:“笑甚!走!”当先朝紫金山下行去,瞧得众人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