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灵宝水龙似有发现,径直指向一处急飞而去,忽的一道黑光炸上,将那水龙炸个粉碎,灵宝水散作万千星芒将方圆数丈之内的血海尽数泯灭,连带八名鬼煞、无数生角黑虺化为乌有,更有二十余鬼煞遭那灵宝水浇淋,轻重不一,皆受损伤,那漩涡亦是因此随之而散。
玄渊、袁道长二人惊异凝目,朝那黑光射来之位观去,却瞧不出端异,当下不敢怠慢。哪知是那鬼仙见七十二鬼煞难逼二人分毫,十二钩蛇毫无出手之机,心下不耐,运转鬼气催动阵法亲自攻击。
瞧见那方才还威势惊天的灵宝水龙这般炸碎,一众鬼煞心知那鬼仙已然出手,顿觉欣喜,纷纷怒喝一声,再扑上前。玄渊二人因那诡异赤黑光芒所慑,不敢再随意施为,不再辟开那压来之血海,护体炁罡运起,凌于虚空谨慎以待。那血海随即铺天盖地压来,两人忙是运炁维持炁罡,堪堪抵消那股扑劲。
“可瞧出那黑光是何物?竟如此厉害......”袁道长尚未说完,迎面砸来五柄锤、戟、斧、刀、棍,手中拂尘一招指点明津伺候上前,五柄兵器尽数被缠中,心下密咒施之,一巴掌大小光轮立时打出,眼见便要轰上。
恰在此时,四道拇指粗细黑光自那五鬼煞之间忽的射来,那光轮仅挡了一瞬便生裂碎。袁道长忙施一招起凤腾蛟甩起,拂尘之上元炁暴动,更带了五柄兵器,那四道黑光便轰上拂尘之上,激起缕缕元炁,竟与拂尘两相僵持,逼得袁道长后撤一跬。
那五鬼煞见此良机,连吐数十道黑色煞气,化作利剑直指袁道长护身罡气而去。那鬼煞之气颇具威能,此数十道利剑将袁道长护体炁罡轰得连颤数下方才罢休。
袁道长见那黑光着实厉害,与拂尘这般相持至此仍存有一道尚未消磨,手中拂尘又是一甩,同时侧身避过一竖劈而来的斧钺,那拂尘棕丝尘尾霎时一抖,将那黑光撩起半尺,斜射向袁道长头顶,恰巧将一扫来的漆黑长枪分作两截,再而将一鬼煞当头轰散,细细一瞧便可知那鬼煞于毫无抵抗间被轰至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之境。
玄渊此时已无闲心于一旁侃笑,见那其余数十鬼煞欺身上前,手掐剑诀,无数金光自其身迸发而出,化作一柄九丈金剑,凌于头顶,令得周遭血海“嗤嗤”作响。再观那玄渊倒是威风凛然,恍如绝世剑仙,除开那一身邋遢。
“待老头将那鬼煞抡几圈,你便收了去。”玄渊轻“咄”一声,那九丈金剑一挥,一轮金光划出一个大圈,将凑上前来的鬼煞、生角黑虺尽数拦腰而斩,血海之内满是些折戟断刃。正欲抡上第二圈,接连五道黑光打上那九丈金剑,剑身铮铮作响,竟被打出一道拇指粗细之孔,“咔嚓”之声不断,随即化为粉碎。
“可瞧清那黑光究竟是啥?”玄渊问道。
“那速度着实惊人,这血海亦可遮掩,没能瞧清。”袁道长道。
“这血海倒是麻烦,你那水盂可装得这血海,这血海挤着老头浑身不自在。”玄渊身子扭个不停,张口便道。
袁道长闻言直觉好笑,这疯癫道士不论何时皆为此番模样,道:“你当我这水盂是那慈航真人清净琉璃瓶还是太上那紫金葫芦?可收四海之水?”
“你莫非不知那法器可炼一方小世界,何必非得那两......”玄渊尚未说完,面色忽然大惊,只见足足七十二道黑光直射而来。
话说那血海之上,常徵听得常臻之提醒,尚未反应便陷入那无数阴鬼团团包裹于内,心头暗叫不好,连掐金决施金刚护体,周身再放金光,竟与那金光神咒相合,两相加持之下隐隐形成一金光壁障,有如金刚力士一般。
藉两式咒术之加持,常徵连执剑决,以炁化剑,一十六柄八尺金色炁剑组为剑阵,应八卦八方之式,每方各占两柄金色炁剑,剑柄相合,环绕常徴周身轮转不休,不知灭了多少阴鬼。
李煦宁几人刚至岩层站定,便见得那阴鬼群之内金光大盛,忙松一口气。那其余阴鬼见一行人赶至此处,尽数扑来。
“那群阴鬼你们挡上些许,我遁去将常徴带出来。”莫愁喝道,随即手掐土决遁去。几人皆点头应允,各施手段以抵那来袭阴鬼。
李煦宁抬手化出两硕大青石,当头砸中近百只阴鬼,众人身前立时清出一颇大空档,那群阴鬼猛的一滞,随即便被众阴鬼所吐之雾消融。李煦宁化出青石便速踏五雷罡咒,直欲接上召五雷咒,却不想自其身侧蹿出三只阴鬼,牙口大张,眼见便要咬上。
常臻剑决一掐,轻喝道:“去!”眨眼间打出三道炁剑,当头射中三阴鬼,顿时将其轰散。
经由如此一拖,李煦宁所诵召五雷咒毕,五道足有碗口粗细五雷轰然而下,将那阴鬼群轰出个窟窿,一时间凄号连连。其余几人抽出空隙齐声喝彩:“煦宁,干得好!”“教这群阴鬼见识见识修道人的威风!”
那群阴鬼乃是阴军,自是听得明白几人之言,尽皆怒吼一声,污秽之气纵横,立时弥漫虚空,朝几人急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