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之上,左鸩枫睁开了闭了许久的眼睛,看到了一片暗红的天花板,这就是他的眼睛,任何东西映入眼帘都会被打上红的底色,不同的颜色反映出的红深度不同,成为了他判断事物形态的依据,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喃喃道:最浅的红;;这就是所谓的白色吗那这里,是医院
你醒了。说话的是于昊正。
我躺了多久了
不久,医生说按照你的伤势加上高烧最起码得昏迷三天以上的,这才一天你就醒了。
他刚说完,医生走了进来,检查一番,惊叹道:你的恢复力实在太有违常理了,受到如此惨重的伤一般人恐怕得静养个把月,你的伤口虽然经过仔细处理,但这么快就开始出现瘢痕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恐怕再过几天你就能出院了。
医生又嘱咐了一会方才走出了病房,这时左鸩枫问道:这次的医疗费是谁出的
于昊正刚想回答,病房门推开了,只见刘云鹏一身正装,神采奕奕,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板板整整地站在床前,说道:祝贺你醒了,钱是我出的,为了拟补我犯下的错误。
说完他面色严肃,对着左鸩枫深深鞠了一躬,无比郑重道:枫哥,我想跟你
这句话一出,病床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怎么又是帮我垫付医疗费,又是要跟我的,我差点都信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刘云鹏听到这面色中的郑重依旧不减,开口道:少年人做事不需太多理由,我认识的所有同龄人中,我就服你,我感觉跟着你,少不了热血并且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你会带着我们登上顶点,看那天上云卷云舒
他这句话虽然也点燃了左鸩枫体内的热血,但他却开口道:跟我可能是一条不归路,现在我废了张锡铭,虽然我不后悔,但是我也知道凭我现在的硬实力,和他背后的人硬碰硬,只是找死,而且我孑然一身,除了一条烂命什么也没有,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等哪天后悔就转身走人甚至在背后捅我一刀。
刘云鹏略一沉吟,开口道:我刘云鹏虽然不是牛逼的社会大哥,但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自信的,而我也不是孬种,我愿意和你同患难共进退,一同承受张易波的怒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前的你确实是孑然一身,所以我才要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而且我也没打算就凭几句话就表明我的决心,我愿意断指明志
说完,刘云鹏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着小指挥下,而这时一只手却突兀的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小刀刃,红色流淌过指缝,在他一片震惊中,左鸩枫开口道:够了,云鹏,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诚意,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左鸩枫的兄弟我会带你抛一个天教疏狂,搏一个海阔天空
这时候于昊正走了上来,拍了拍刘云鹏的肩膀,微笑道:老刘,很多年后,你会庆幸你自己的决定;;事实证明,他这句话是对的,因为左鸩枫在病榻之上的豪言壮语,真的实现了,即便这路,是用淋漓鲜血和累累白骨筑成的;;
这也是左鸩枫决定独自一人带伤上阵的原因,因为他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人望,这样的人要想混起来,需要的就是一股不要命的疯狂,将自己的恐怖深深刻入别人的内心深处的疯狂,这才是他唯一混的资本,或许他大可不必如此,但是他不是要做屈居人下的炮手,而是要做立于顶点的王者有什么样的抱负,就得有什么样的手段树林喋血,在彻底得罪了恐怖敌人的同时,也让他找到了第二个生死兄弟&h;&h;刘云鹏
枫哥,张锡铭那玩意彻底被你踩烂了,现在已经送到市里大医院治疗去了,但我估计够呛了,以张易波在道上的传闻,恐怕他很可能会要你的命你现在有什么对策了吗刘云鹏的话带着担忧,不是他害怕,而是他们首先要面临的生死考验。
只见病榻上的左鸩枫血色的瞳孔映射着赤色精光,他嘴角一挑,幽幽开口:确实是这样,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但在这之前,我还需要解决一件事情;;
这天晚上,昏暗的巷子里,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斯文眼镜的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走在路灯之下,在他路过一辆面包车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蛇皮袋子蒙了上来,随后他感觉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麻绳捆住,他的嘴里被塞了报纸,情急之下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见到这一幕,一个面蒙黑布的少年人将他口中的报纸拿出来,那人大口喘息之后抬头道:你;;你们;;别乱来,你们是陈老板请来的人吧不是我拿钱不办事啊,令堂的病我真的是尽力了;;钱,我愿意退给你们,你们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