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相当的胆魄,与那样的人站在一起,都觉得无地自容吧?
盛名如山,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山,没有才能傲骨,凛然无畏的大能耐,以后,谁还敢喜欢柳小姐呢?
禹州城瞬息安静不少。
人们心头疑惑顿生:那敢喜欢柳小姐并且成功送出情书的麻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柳云瓷一声不吭破解棋道山流传百年的残局,拿下竞道金帖,不出手则已,出手直比得同辈人不思进取放浪形骸。
年轻子弟都被大家长们领回去挨训,没人来扰她,云瓷偷得浮生半日闲。
念儿震撼过后也难免好奇:“小姐不喜欢公子了么?”
阳光明媚,水患过后,这还是禹州城头回有如此晴朗的天儿,如今声名显赫,云瓷特意请了假在家赋闲。
古树下,斑驳的光点顺着尚算翠色的枝叶洒下来,云瓷慵懒的坐着摇椅,眼睛眯着,听到这问题不假思索道:“喜欢啊。”
她对阿兄的喜欢从来不需要遮遮掩掩。
听她说得坦荡,念儿一声惊咦:“那前几日在巷角的少年呢?小姐不是收了他的情书,不是还和他……”
“也喜欢啊。”云瓷扬唇。想到那日窄巷发生的种种,她的心快速地跳了下,指腹擦过红唇,心神摇曳:阿兄坏起来,实令人难以招架。
她径自想着姜槐,念儿震惊道:“那雨天送小姐回家的书生呢?”
云瓷回过神来故意逗弄她:“喜欢,都喜欢。”
“小姐!”念儿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声道:“不好这样吧?公子待小姐赤诚,小姐怎能见一个爱一个?”
“有吗?”
“没有吗?”念儿快要崩溃了,被公子晓得自家小姐的风流性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愁上眉头,云瓷轻笑:“念儿以为我多情滥情?”
“并…并没有。”看起来深情不移,可小姐你做的事儿,教人如何说呢?
“放宽心。”云瓷闭上眼,她爱阿兄,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书生是她,少年也是她。她爱的那人,一直是她。
清晨,贵客登门。
青敖带着亲手打捞来的鲜鱼踏入柳家,云瓷礼数周全热情地接待了她。两人谈天说地,笑声不断。
将军府,书房窗边放着两盆木槿花,姜槐翻看着亲兵递来的折子,上面清清楚楚写了阿瓷何时何地接待了何人,对方年龄长相学识家世都被记录在册。
她越看越气闷。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这段时间柳府登门的几乎没断过。阿瓷那么辛苦,这些人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将军,柳府有客至。”
姜槐眉目肃然:“又是哪位青年才俊?或者哪位名宿?”
管家道:“是女状元青敖,青小姐。”
青敖?
姜槐眉头一皱,如今她已懂情爱,料定青敖看上了她家阿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