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力气耗尽,身子软绵绵的,今夜她胆子委实太大了。
那些席卷在血液里的羞耻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疲惫的趴在姜槐身上,半晌竟睡了过去。
姜槐哭笑不得,抬眼望进小姑娘微散的衣领,一时看痴了。
“阿兄在看什么?”
云瓷睁着迷蒙的眼笑她:“不准乱看哦~”
“阿瓷……”
“嗯?”
“你、你困了么?”
云瓷闷哼一声:“困了~”
“那……那我们……”姜槐艰难的吞咽口水:“那我们还要不要一起用晚饭啊?”
云瓷从将她淹没的羞意里抬起头:“你饿吗?”
“不、不饿。”
秀色可餐。“我也不饿。”
她继续埋进姜槐怀里,努力平息正在发烫的身子。
片刻,姜槐又道:“阿瓷……”
云瓷哭笑不得的嗔恼一声:“干嘛,还要不要人睡了?”
姜槐一阵愧疚,手抚过她的脊背:“睡睡睡,阿瓷,你不脱衣服睡么?”
转瞬,醉酒的小姑娘往她嘴唇咬去,凶巴巴道:“你想干嘛?”
“唔,阿瓷…你要不要再咬一下?”
“……”云瓷羞恼的用手捂上她的眼睛:“阿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哦,我已经是大姑娘了~”
“嗯,是很大~”
蹭的一下云瓷脸色爆红:“闭嘴!不要乱说话!”
她嘤咛一声,顿时软了态度:“阿兄,你饶了我好不好嘛,我困,我想睡觉嘛~”
姜槐听着耳边那一声声的娇嗔,还能说什么?欺负醉酒的小姑娘什么的,这心思被她压下:“那你再像刚才那般喊我,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云瓷红唇扬起:“好啊,姜槐~姜槐~”
夜深人静,姜槐艰难入梦去寻那娇嗔的小姑娘,她气息悠长平稳,在经历过一段难熬的时间后,总算累了。
与此同时,睡够三个时辰的小姑娘缓缓睁开眼,借着月光,痴痴的望着那人侧脸,她喊:“姜槐?姜槐?”
无人应。
她放心地衔了她的唇,细细抵磨。
寂静深夜,一声轻似呢喃的长吟缓缓流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羞得直捂脸。
身体那股异样的潮涌被她刻意忽略,云瓷看了眼窗外皎洁的月色,重新寻了舒服的姿势钻进阿兄怀里:“姜槐,我最爱你了~”
天欲破晓,姜槐被小姑娘一脚踹下床,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怎、怎么了阿瓷?做噩梦了?”
小姑娘羞愤地揪着衣领:“阿兄!你怎可和我睡在一处?”
姜槐揉揉眼,确定没做梦,再揉揉眼,一道霹雳从头得面色羞赧:“我答应过公子要照顾好小姐的……”
听她提起姜槐,云瓷蓦地耳根泛红,忍不住再次想起那晚情景,她清咳一声,佯装不在意道:“你已经照顾得很好了,阿兄不会怪你的。”
念儿撑着另外一把伞,小心翼翼瞧着自家小姐眉眼间流淌的柔情,雨声哗哗作响,她动了动嘴唇:“小姐那晚没回府,是跟公子在一起么?”
云瓷面不改色地驻足,回眸:“你听谁说的?”
“猜的啊。”念儿局促地用手扯了扯衣角:“公子可说过何时迎娶小姐进门?”
云瓷眸光幽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边扬起肆意无畏的笑:“念儿,你可觉得我不知廉耻?”
“啊?奴婢万万不敢!”念儿哆嗦着唇死命摇头:“奴婢绝无那等心思!”
“呵。”淡淡的热气很快散在空中,云瓷收拢衣袖觉出两分冷,她握着白玉伞柄,浑不在意地弯了唇角:“我却也不在乎世人如何评说。”
不等念儿多言,她径自抬步,婀娜身段融入雨幕,直挺的背影无端渗出三分桀骜。
念儿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淋湿了一侧肩膀这才缓缓回神——小姐近日的气势,越发重了。
一笑,一挑眉,天生贵气,不怒自威。骨子里晕出风流意味,比之先前多了分耀眼的成熟,提及公子时,眉梢总存了淡淡妩媚。
置身三尺高台,气质却更为清冷,她是见过小姐坐在讲台翻动书页的模样,那模样,美得根本没眼看。不知不觉引得人移不开眼,即便她是女子,也常常被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教书育人,如今整座禹州城有谁还不知红妆社云先生的大名?她一直不明白,小姐贵为柳家嫡女,连宫里贵妃都见得,如何还要去追求这声名煊赫?
要命了。她顾自跟上去,不在乎雨水有没有打湿裙边,快步回到云瓷身前。
红妆社今日来得人的确不多。
天气恶劣,没想到景阳贵为公主竟也风雨无阻的赶来,两人衣衫多多少少沾了雨,各自往书舍收拾妥当,走出门,这才捧了热茶面对面谈天。
关于红妆社改建书院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云瓷笑道:“我倒很期待书院正式建立的那天,不过,就苦了青敖日夜督办了。”
“无碍,左右等她忙完我有的是赏赐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