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景阳你们在吗?”她接连喊出几声,无人应。
她不敢妄动,阿兄天纵之才,她既然在此地设置阵法,必是不愿有人来扰。
云瓷等在原地半晌,眼看生门又要被转移,心一沉,只身踏了进去!
雪谷冰冷,好在她提前服药,心尖三寸始终有道暖意环绕着她,就如阿兄温暖的陪伴。见识过阿兄神奇的炼药术,再真正领略她对五行八卦精深的研究,云瓷心底的好奇越来越重。
雪林之后,走出一段路,举目遥望能看到一座气势拔起的雪.峰,她紧了紧衣衫,顺应直觉往南边走去。
姜槐凝眉守在洞口,半晌叹了口气,抬腿回到床边。
石床之上铺了厚厚的雪狼皮,宣陵身上亦遮了厚实的貂皮,篝火燃起,在明亮的火光中,姜槐容色悲伤地看向那个无情的女人:“母妃……”
她坐在床沿,想了想伸手解开宣陵衣衫,腹部刀伤深可见骨,若非救治及时,难逃命陨。
“母妃的心,当真狠啊……”
她痛苦地抱住宣陵,那些被压抑的陈年过往涌上心头,姜槐眸光变幻不停,终是取了药液淋在刀口处,瞧见宣陵睡梦里皱起的眉头,她动作下意识放轻,柔声道:“母妃,一会就好。”
许是听到她温柔呼喊,宣陵眉头渐松。姜槐细心为她束好衣带,坐在那顾自失神。
“阿兄——”
声音从洞外传来,姜槐疾步而出,赶在陷阱罩下时揽了少女腰肢,身形忽退,待云瓷从最初惊惧里回过神,人已被她带进宽敞整洁的山洞。
洞内昏暗,寂静之中,两颗心剧烈跳动。
“阿兄。”感受着那人熟悉的气息,云瓷抱着她的手用力收紧:“是阿兄吗?”
“是我,阿瓷。”姜槐后背贴在冰凉的石壁,抱着她的小姑娘舍不得松手:“阿瓷,我等你很久了。”
“我来了姜槐,你别怕,我来了……”她被姜槐禁锢着身子,无奈问道:“伤在哪里了?我带了药!”
“无需药。”
昏暗中姜槐抱着她,轻声喟叹:“你来就好了。”
在云瓷看不到的暗影处,她眉间霜色缓缓褪去,眼里杀伐之气渐渐隐没,漂亮的眸子重新恢复往日清澈明亮,她笑得开怀:“阿瓷,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我很想你!”那些被压制的悲伤惶恐一股脑随着眼泪冲出来,云瓷后怕道:“姜槐,你这次…差点要我命了。”
她声音里满了委屈,姜槐伸手抚在她脊背:“我的错。”
云瓷慢慢松开抱住她的手,从她怀里退出来,认真道:“姜槐,这就是你劫后逢生见到我的态度?”
小姑娘开始兴师问罪,姜槐茫然无辜地随她从角落走出来,外面的光照过来,她清晰地看到云瓷挂在睫毛的泪,心登时柔软,哄劝道:“别哭了。”
“姜槐,你的态度好冷淡~”
姜槐偷偷与她十指紧扣:“有吗?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云瓷嗔她一眼,半晌问道:“你的衣服呢?”
她摸着姜槐单薄的袖口,再问:“我做给你的袍子呢?”
她急急捉了她的手,姜槐眉目温柔:“热的,不冷。”
也是此时,云瓷终于看到躺在石床昏睡的贵妃娘娘,她的眸光轻转:“不是说好要为我顾全己身吗?为何又要舍生忘死?”
姜槐拉着她的手坐在石凳,担心石凳凉,她轻拍大腿:“过来,坐这里。”
云瓷脸色微红,乖乖坐过去,身子轻靠在她怀里:“你的解释呢?”
“解释……”姜槐神色闪过挣扎。
“不能说吗?”
她眉间聚起的温柔渐次散开,音色微冷:“姜槐,这就是你见到我的态度?”
姜槐沉吟再三,小心地看了眼睡在石床的宣贵妃,歪头亲昵地冲她的小姑娘咬耳朵。
那股扑面而来的温柔气息,弄得云瓷耳根痒痒的,待那些话入了她的心,她作势要从姜槐怀里退出来,被姜槐紧紧抱住:“别动,别恼,不准心疼。”
云瓷怨恨地朝宣陵投去一道目光,她的牙齿打颤:“我不会原谅她。”
“别恼~”姜槐拦腰将她抱起,坐到篝火旁:“知道我为何要在雪林设下迷阵么?”
火光映照着小姑娘貌美泛红的脸,云瓷道:“因为你不想见他们。”
姜槐坏笑:“那阿瓷知道,我为何不想见他们吗?”
云瓷白她一眼,大着胆子在她耳畔落下一语,姜槐笑声婉转动听:“对,我只想和阿瓷在一处。”
感受到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云瓷心如鹿撞,不由自主地环过她脖颈,尾音轻颤:“我…我允了。”
“允了什么?”姜槐故意逗她。
云瓷羞恼地轻咬她下颌,声音细弱:“我允你吻我了,姜槐,你若再问下去,我可要改主意了~”
“别~”姜槐俯身,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阿瓷,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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