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果喜欢就不要犹豫,劳他苦等。若不喜,也不要犹豫,省得多生事端。”
“那这么说,我还得为阿珣娶亲负责任了?”柳如岸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大哥,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尽其所能的替你分析,这些话,哪怕我不说,大哥迟早会想明白,做决定的是你,承受代价的也是你。大哥,说话,做事,的确要负责任的。”
“唉。”柳如岸烦闷地闷了口茶:“我这会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阿珣了。兄弟多年,此事……此事容我慎重考虑考虑。”
“是要慎重。”云瓷赞同道。
柳如岸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书房。
情之一事,悲欢离合,任凭你才智惊人手眼通天,有几人不在情海挣扎?又有几人,花好月圆人团圆?
想着此事,再看姜槐送来的情书,云瓷心里一片感动。
她要好好珍惜阿兄,珍惜她们好容易盛开的情。
接连几日,柳家门槛快要被踏破,十一月初乃大禹国一年一度的文会,文坛大儒念及柳家小姐声势正隆,特意登门送来请柬,邀请柳云瓷参加文会,主掌书画两道考核。
基于文坛盛会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年轻的考核官,为堵悠悠之口,三位大儒面见柳云瓷,在士子楼进行为期三个时辰的‘以文会友。’
三个时辰结束,大儒大笑出门,对柳小姐一身才气赞誉有加。
至此,文会书画两道考核官最先定下,风声传开,传出禹州城。
也因此,云瓷最近忙的不可开交。
忙着应酬那些登门而来真心求学的士子,忙着参与到红妆社改社立院的大业,念儿光看着她忙都觉得脑子不够用。
一杯参茶被递过去,念儿心疼道:“小姐歇息会吧。”
云瓷头也没抬,不轻不重嗯了声,全部心神都放在白玉棋盘。
碍于水患,棋道山竞道会的日子被推迟,但她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彼时竞争棋圣之名绝不会那么顺利,她得赶在前往棋道山前,沉下心来继续刻苦钻研,不能有丝毫松懈。
想要四海咸闻,那就必须要成为棋圣!
她要名,要利,要千古传诵的美名,她不甘心屈居于后院,她想和阿兄并肩。
阿兄是保国护民的大英雄,那么她,也要尽其所能的发光发热,要让后世提到她与姜槐,哪怕因着女子之身略有微词,也不得不从心里面赞叹一声般配。
世间之事多不能强求,云瓷心道:为何不能强求?她和姜槐,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她今时所做的,无非要用名利压着世人承认而已。
女子又如何?她爱姜槐,既然爱了,就容不得任何人反对。
这是属于柳云瓷的霸道。
霸道背后,满了深情。
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半个时辰后,云瓷想起喝茶,然茶已凉透。
念儿重新端了参茶,茶水入喉,云瓷发出一声轻叹。
师父收她为徒,授她棋道,如今为争棋圣之名,师徒之间少不得要厮杀一场。
棋圣元洗,被誉为百年难遇的棋道天才,想要光明正大漂漂亮亮的胜过去,她得拼上全部方行。
门外,仆人躬身道:“小姐,棋道山寄帖使到了。”
云瓷抬眸,眼底隐有战意勃发,该来的还是来了,四海棋圣之争势在必行!
贪吗?
她问自己。
如今的柳云瓷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她是柳家嫡女,是书画界名声响亮的‘槐先生’。她教书育人,站在红妆社三尺高台,慕名而来的学子望向她时眼里充满崇敬。
在外人看来,她什么都有了。
可还不够。
她贪名贪利,说到底贪得无非一个姜槐。
她的爱向来光明正大,禁得起史书批判,熬得过世人闲言,只要她再努力些,再争气些,阿兄就不会那么累。
她不愿姜槐一生都做个假儿郎。
她爱的人,本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她要还她自由,还她本真。
她还要养着姜槐,这是姜槐答应过的,云瓷从来都没忘。
姜槐用男儿的身份护了她十几年,而今,够了。
她们已经相恋。
那么从今往后柳云瓷护着姜槐,也称得上名正言顺。
想要有护住阿兄的本事,她还得走出很远,不过她不怕。她心里装着姜槐,这畏惧便临不到她。
姜槐以一纸情书剖开心肠讲明爱意,看到了,她就不能什么都不做。要成长,且要倔强生长。
棋道山寄帖使眼观鼻鼻观心地将金帖奉上:“柳小姐,山主十一月十五,在棋道山恭候您的大驾。”
云瓷接过竞道金帖,淡声道:“还请二位转告师父,竞道之战,我必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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