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景阳爱极了她的温柔:“以阿瓷的性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也会与人争吵?”
云瓷倏忽笑了起来:“殿下,我很强势的。只有我愿与不愿,我愿,万事皆可,我不愿,宁为玉碎。爱与不爱,其中的区别,太大了。”
景阳眸光辗转,反复思量。
“皇室情爱难成,景阳,你心里没有梦吗?如果哪天你碰到那为你圆梦之人,到时你就懂了。”
“梦?”景阳嗤笑,眉峰忽挑:“我可没时间做梦。”
“姜槐呢?”她话题转得很快。
“她?”云瓷怀抱教案,举目望向漏雨的苍穹:“她应该在忙吧。”
大学堂今日来的人仅有往日七成,隔着屏风云瓷轻声慢语的传道授业,偶尔垂眸时想起姜槐,她会心一笑。
课时结束,不少人聚在大学堂清谈,谈时政,谈这连日不曾停歇的大雨——禹州城很多年没经历这般声势骇人的暴雨了。
走在街上,深一脚浅一脚,深夜赶路的行人稍微不慎栽进泥坑,运气差些就此丧命的也有。
大雨冲刷过檐角,姜槐迈着大步走在深宫之中。
十二皇子病了,病得厉害,短短七天瘦得脱相,皇上急得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糊里糊涂落在她头上,姜槐硬着头皮领着四肢发颤的御医往广弘宫走。
说实话,她不想看到宣贵妃。
可阿瓷一日不原谅她,她一日没法将婚事定下来。
宣陵对她的身份始终存疑。
姜槐官袍被雨水打湿,拧着眉踏进广弘宫,一眼看到冷心冷情的贵妃娘娘,俯身道:“臣……”
“起身吧。”
御医忙着为十二皇子诊病,宣陵眉眼不见焦急,她泰然的坐在主座,手里甚至捧着一卷野史:“说说你的看法。”
姜槐离她远远的,眼观鼻鼻观心,声音淡凉如水:“十二皇子病来如山倒,天降暴雨,得小心有人混水摸鱼。”
宣陵轻轻挑眉,眼里不掩饰的流出一抹赞叹:“你倒是想得和本宫不谋而合。”
姜槐眉头紧皱,烦躁地碾了碾靴尖,沉眸不再言语。
正是用人之际,宣陵不打算与她交恶,手作势搭在她肩膀,被姜槐一道狠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那眼神,有着狼的凶狠,和虎的残暴,带着深深厌恶:“别碰我。”
宣陵心有余悸地收回手,念头转开,她冷笑道:“你喜欢柳家小姐?那你想不想娶她?”
姜槐即将控制不住的暴戾在下一刻按捺住,待清醒过来她看到宣陵唇边溢出的血。
内力外泄,杀意入骨,她惊惶的倒退两步:“我、我不想伤你,你离我远点!”
宣贵妃指尖擦过血渍,眸子冰冷的绕过左右侍女,侍女骇然退去,四下无人,她心底的火气涌上来,一字一句道:“姜无愧,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姜槐隐忍不发,倔强地像根长满尖刺的木头。
“你到底是谁?本宫又哪里得罪了你?”宣陵气极,一口血呕出来,面色迅速颓败下去。
“你……”闻到空气弥漫的血腥味,姜槐缓缓抬头,眸光隐晦复杂:“你别妄动心火,你心肺被我内力震伤……”
宣陵气的一巴掌挥过去,被姜槐快速躲开。她从腰间荷包取出粒白色药丸:“吃不吃随你,要杀要剐也随你。”
她漠然俯身跪下,竟是行了唯有庄重场合才行的大礼。
宣陵这辈子强势霸道,论心手段绝情狠辣,从没被旁人抢先,可对着姜槐她时常心软,倒像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她幽幽道:“姜槐,你是不是暗恋本宫啊?”
一句话,憋得姜槐脸色忽青忽白,她眼神古怪地直视宣陵,淡淡道:“你太老了,我喜欢娇媚端庄的小姑娘。”
“哦?柳家小姐那样的么?”宣陵负气地咽下药丸,活到这岁数还从没人敢说她老。
腕间冷不防传来一抹凉,感受到体内流动的温和真气,她看向姜槐,怒意退却,唇边染了笑:“没想到你也不是那么想本宫死啊。说,你是真想娶柳家小姐,还是为了骗过本宫?你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姜槐收回手,厌恶疲倦地盯着指腹,不耐烦道:“娘娘莫要再问了,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包括杀了我?”
良久的沉默。
姜槐闭上眼,脑海浮现过血腥混乱,她气息不稳,双眸睁开泛着凉薄血色,斩钉截铁:“是!”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