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强大,阿兄根本不需多说,坐在那,一道眼神,穆家主就不得不亲手废掉儿子。王御史再心疼女儿,也唯有捏着鼻子认了。
云瓷指腹悄无声息落在她眉间,喃喃自语:“阿兄太轻了,也太瘦了,没来由看得人心疼。阿兄放过了那些人,可我不想放过。穆三和王知礼害你如此,阿兄,我忍不了。”
清凉柔软的吻落在姜槐额头,云瓷含笑凝视着她:“阿兄生得这么美,却是我一个人的。旁人敢对你动心思……”
她眸色幽深,唇角微勾,掩饰过瞬息而过的杀意,终究叹口气:“我虽不能容,偏偏阿兄愿我温和纯粹,我愿为阿兄放下屠刀与人为善,阿兄在我身边,我愿一辈子做个温善无争的小姑娘。”
十指交缠,云瓷目光眷恋:“我愿为阿兄披荆斩棘,愿为你做很多事。姜槐,我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所以,你要为我顾全己身,再有下次……再有下次……
云瓷笑意凝滞,眼底染就一抹凉薄:“如果注定沾满鲜血才能震慑魍魉,阿兄,我不惧手握屠刀。我见不得你受苦,听不得你喊疼……你知道么?”
软榻之上,姜槐紧闭双眼,肤白貌美,唇色余一抹水光,云瓷怔怔瞧了很久,转身离去。
一夜,漫长。
薄夜被光驱散开,天地清明。
将军府宁静祥和,下人走路都要垫起脚尖,无他,这座府邸的主人此时仍在沉睡。
昨夜心力交瘁,撑着精神料理完穆王两家的事,姜槐终是累了,回来后,来不及沐浴,沾榻便入梦。
云瓷坐在榻前,一夜未眠。
天亮,她动了动脖子,伸手为阿兄掖好被角,起身倒杯茶。
今日,她不想去社里。
料想社里那些同袍也不愿见她。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云瓷是姜槐妹妹,阿兄昨夜出手料理穆王两家,她从那些人眼里看到了深深忌惮。
可笑。
就昨夜种种,若阿兄不是二品延西大将军,若她手无金令,她们断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阿兄这些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护她,而云瓷,实在太无能了。
口口声声喊着不要阿兄费心,却连护好自己的本事都没有。灼心散伤身,万幸阿兄身子骨打熬的好,方没留下隐患。
云瓷望着榻上之人笑了笑,看了眼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满心疼惜往后厨走去。
姜槐是被饿醒的。
醒来,淡香味飘在鼻尖,她眼睛一亮,喊了声:“阿瓷。”
云瓷衣袖翩飞地走过来:“阿兄,好点没?”
看她一脸紧张,姜槐失笑:“本来就没什么,太累了而已。”
她看向云瓷手里端着的滋补汤,耍赖不想动。
云瓷盯着她看了会,犹豫道:“我来伺候阿兄洗漱?”
姜槐扬唇:“好啊。”
须臾。
姜槐问道:“阿瓷的手,抖什么?”
云瓷小脸微烫:“哪有,阿兄不要乱讲。”
“乱讲么?”姜槐握着她的小手,秀眉微挑:“没抖?”
“太紧张了嘛~”云瓷羞瞪她一眼:“阿兄还要不要人伺候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总行吧?”
“阿兄最好不要说话。”
漱口、刷牙,从头到尾姜槐如稚子般老老实实配合,云瓷道:“好了,阿兄可以用饭了。”
“不想动。”
姜槐疲倦地合上眼:“阿瓷喂我吧。”
“好啊。”云瓷冲她温温柔柔的笑。
一碗汤喝完,胃里暖融融的,姜槐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薄被落下,纯白衣带松松垮垮挂在腰间,云瓷慌忙低头。
却在下一刻被人用指勾起下巴。
“辛苦了,阿瓷。”
云瓷仰头看她,仓皇倒退两步,后背险些硌到桌角:“不辛苦…阿兄,我…我先走了!”
“哎?阿瓷,阿瓷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听了!阿兄快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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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瓷:日常想轻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