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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怒火飙升的状态没持续多久, 云瓷没收了宝典, 寒着脸把肥猫从书架赶下来, 干脆利索地将顽劣爱记仇的白猫抱在怀里,折身出了书房。
须臾, 将军府有贵客至。
景阳公主一身宫装气势凌厉的带人闯进来,倨傲的抬了抬下巴,问:“梨花呢?”
梨花是谁?
有人擅闯将军府, 亲兵自是不干, 大宫女沉默的抬起手里刻着‘景阳’二字的金令。
场面僵滞,管事只好去请云瓷。
景阳是带着火气来的。
出身皇家生来尊贵,大禹国如今谁不知道姜大将军是被人争破头的香饽饽,姜槐没回城时, 父皇就动了为她招驸马的心思。
起初她不愿盲婚哑嫁,后来父皇使人递了姜槐画像,只一眼, 她就觉得,如果招这样好看的人为驸马,那也不错。
她觉得不错,姜槐并不这样想。
所以今天她来了。
千呼万唤, 等来的是个清雅绝尘的端庄女子。
视线从怀里被吓傻了的白猫掠过,在看清那人长相后, 景阳微惊。女子生的太好, 哪怕穿粗布麻衫也能凭相貌压人一筹。若她气质再无可挑剔点, 那就糟了。
早在遇见宣贵妃后她就明白:有种美人, 是权势尊贵压不住的。
尤其在她睁着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淡漠看向你时,你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该怎么降伏。
一股凉气从心底冒上来,她想,她见到了。她见到未来比宣贵妃还要可怕的女人!若此人甘以美色为利器,谁能抵挡?
与生俱来的骄傲使她很快清醒,景阳暗道:朝野上下都在传姜大将军不好美色,这哪是不好美色?这是早早把人间绝色握手掌心了吧!
一个照面,甚至一句话来不及说,惹得景阳心生敌意,这是云瓷始料未及的,她屈身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景阳眯着眼,手搭在腰间,那里缠着一根软鞭,“敢抢本公主的猫,好大的胆子!”
猫?云瓷瞥了眼怂兮兮耷拉耳朵的肥猫,饱含深意地笑道:“原来,是殿下养的猫啊。”
她指使念儿将猫还回去,猫怂兮兮地用爪子挠了挠主人袖口,景阳看都没看猫一眼,问:“你是姜槐的女人?”
将军府众人瞪得眼珠子快掉下来,殿下乱说什么呢?
联想到殿下昨日刚用鞭子废了个不争气的世家子,亲兵脚下一动,无形中将小姐保护起来。
将军有多疼爱这个妹妹,有眼睛的都看到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自家院里,公主要动手打了小姐,后果不敢想。
然小姐不发话,外人没法上赶着解释。
云瓷之所以没发话,是被那句‘姜槐的女人’掳去了心神。心脏快速跳动两下,淡然如水的眸倏忽含了笑:“若是,殿下是不是还要动鞭子?”
心思被戳破,景阳倒也不囧。
见她一身胆气泰然自若的杵在那,乍然想起姜槐还有个娇养宠溺的妹妹,气势眨眼弱下来。
她道:“云小姐?”
云瓷阖首:“我是。”
从容不迫,柔中有刚,好在不是情敌。
景阳被激起的警惕散开,笑着上前虚扶一把,“云瓷妹妹快快请起。”
云瓷起身。对着阿兄,态度软成春水她都不曾介意,对外人,她分得很清。
于是落在景阳眼里,小美人神色淬了矜贵自持的冷,举止温文有礼,眉眼浸着疏离,却不会令人心生芥蒂,反以为这就是她应有的态度
景阳感到不可思议。许知道眼前人身份,心口大石放下,再说话,言语带了些许真心:“云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
云瓷待人接客很有一套,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景阳便对她赞不绝口:“云小姐学识渊博,有兴趣加入红妆社么?”
大禹国崇尚风流,皇室之中以景阳殿下风流为最。加入红妆社乃禹州城世家女梦寐以求的美事。
这美事和男男女女入夜在洞庭幽会还不大相同,前者清正,能入红妆社的皆为品貌才学样样不输儿郎的存在。
禹国设科考,红妆社也有社考。
景阳作为当今唯一嫡公主,身兼红妆社社长之位,大开方便之门,科举结束三天就把试题拿过来。
皇帝甚觉稀奇,待见了社员交上来的答卷,比对一众士子的成绩,当下做了个惊动禹州城的决定——钦点女状元。
女状元没有实权实职,却足够红妆社名扬四海。禹州城有心气的世家女为何都想进社,简而言之,这是个攒名望的好地方。
名望是好东西,云瓷不惧声名贵重,勾唇轻笑:“好啊。”
这么快就答应了?景阳还以为她需要多想一会,有人恃才傲物,也有人恃美傲物,想来,这两种人,云小姐都不是。
简单给她介绍入社需要走的流程,云瓷接受良好:“明白了。那我明日去社里报名。”
景阳被她笑容晃了眼,笑道:“何不今日去?我带你去啊!”
“今日?”云瓷摇头:“今日不行,阿兄不在,我得负责看家。”
“……”你家里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吗!
景阳怔在那,满眼‘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神色。她问:“看家?”
“是。这是我和阿兄共同的家。阿兄不在,我得守着,等他回来。”
景阳不是很懂,可云瓷说的一本正经,她茫茫然嗯了声,没从讶异里走出来。
云瓷见状不欲和她解释。殿下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大概很难理解她的想法吧——家的意味,在她们兄妹二人心里分量极重。
家在,阿兄出去多远都会回来。阿兄不在,她就是家主,家主坐镇家中,不是寻常事吗?人不在家里呆着,家里哪来的人情味?
云瓷眸光清淡:“便约好明日吧。”
“行。”景阳还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场面静下来,她还不想走,问:“你家阿兄出去多久了?”
“阿兄前脚走,一刻钟后殿下就来了。”
“这般不凑巧吗?”
“殿下要等阿兄回来吗?”
“不必了。”
她本来要找姜槐算账,可当着云瓷的面,还是不要了吧。寥寥几语就看得出云瓷对兄长感情深厚,她不想刚和云瓷认识,就对人家阿兄动手。
听她说不必,云瓷眼里笑意柔和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