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猜呢?”楚音若微微笑。
“王妃看来心情不错,想必是好消息。”他又问:“不过,王妃盯着本王瞧了又瞧,到底是为何?”
“妾身只是在看王爷身上的玉佩,”她不由得搪塞道,“这缨络打得不错,花色繁复鲜艳却不显俗气,难得。”
“薄姬的手艺。”端泊容道。
“什么?”楚音若一怔。
“缨络是薄姬打的,”他终于抬头看着她,“她平素就喜欢打缨络,房间里有一大匣子,本王也是随便挑了一个,想不到能得王妃称赞。”
一大匣子?
楚音若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把她自己都吓着了。
一个喜欢打缨络的女子,一个疑似比南王府细作的女子……会不会,薄姬就是从前端泊鸢喜欢过的那个青楼女子?
不,不,这薄姬本是县丞之女,怎会是青楼出身?但倘若端泊鸢买通了宗人府,为她伪造了一个身分呢?
可若是能买通宗人府,当初端泊鸢大可将她纳为妾了,又何必牺牲她为细作,委屈她到端泊容身边?
“王妃在想什么?”端泊容见她怔怔出神,倒是有些好奇,“一个缨络而已,王妃不会为了这个吃醋吧?”
“王爷今晚要在哪里用膳?”楚音若却道。
他眉一凝,有些不解其意,“怎么忽然就说到了用膳的事?”
“妾身替王爷说服了易老板,王爷今晚不该陪陪妾身吗?”楚音若噘唇道:“还要去薄妹妹房中用晚膳?”
“原是答应了她……”端泊容迟疑道,“还以为王妃不会关心本王在何处用膳呢,今儿这是怎么了?”
倘若,薄色真是端泊鸢的旧情人,那眼前这个男人可就危险了,不仅是细作的问题,还有戴绿帽子的可能……
天啊,那也太可怜了,说不定薄姬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端泊容不会真这么倒楣吧?
“妾身希望王爷陪妾身用膳。”楚音若当即道,“请派小厮去告诉薄色妹妹,叫她今晚不要等了。”
“一顿晚膳而已,王妃也不必如此在意吧?”端泊容略觉得奇怪,“王妃今日好似有些反常。”
“王爷——”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奴婢是薄夫人房中的长婷,奉夫人之命前来禀报王爷,晚膳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端泊容起身道,“你且先回去,本王稍后便到。”
长婷想必是被侍卫挡在了门外,见不到端泊容有些着急,但也无可奈何,答应了两声,便悻悻地去了。
楚音若听着她的脚步声远走,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之色。
“王妃今天真有些奇怪呢,”端泊容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平素不见得如此在乎本王,更不曾如此小气,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觉得妾身不在乎你吗?”她侧眸,目光流转地瞧着他。
“平素看本王的神情,也不像今天。”端泊容道。
“哪有不同?”她掩饰道。
“王妃从没如此仔细地瞧过本王,”端泊容道,“方才仔细打量了本王良久,甚是用心,连本王玉佩上的缨络也留意到了,这可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王爷这话也太夸张,”楚音若尴尬地笑,“好像妾身从来不在乎王爷似的。”
“从前在御学堂,本王可是一直希望王妃能如此仔细地打量本王,”端泊容语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还记得有一次,本王穿了一身新袍子,那是母妃为了给本王庆生特意用金丝织的,整个宫里的人都在瞧本王,夸赞那袍子漂亮……唯独王妃你,却连正眼也没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