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兄弟,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不想跟我住在一起呀?”连彬愣愣的问道,他忘了,方才来时的路上,是孟青之自己提议要跟连彬住同一个房间的。
“没事,你不懂。”孟青之摆摆手,示意连彬别再过问。
“我知道的,你是在担心辛瑶的病情是吗,放心吧,宾神医一定能治好辛瑶,到时候她就可以回宫与皇上相聚了。”连彬自作聪明,自认为安慰的话语却正好戳中了孟青之的痛处。
其实过去的两年间,孟青之曾无数次对连彬表达过自己对辛瑶的怜惜之情,连彬竟然全然不懂好兄弟的心思。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孟青之看着连彬的表情研究了半天,这家伙究竟什么心态,一本正经的严肃脸不像是在取笑自己呀,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气人的。
孟青之顺着连彬的话,自嘲道:“太好了,我熬心费力地照顾辛瑶三年有余,麻烦了师父,辛苦了师妹,我还耗费了不少内力为她疗伤,虽然苦点累点,但是至少辛瑶还是会离我而去啊。”
“我,我不懂。”连彬彻底懵了,孟青之的逻辑他有些跟进不上。
“不懂就多读书!”
孟青之甩给连彬一个嫌弃的脸色,然后径直躺到床上,不久又起身,一个人抱着枕头闷闷地走了出去。
辛瑶和文宜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方便文宜照顾她,文宜还是摆脱不了照顾辛瑶的命运,她万万没想到,车将军府上根本没几个下人,婢女更是少得出奇。
“辛瑶妹妹,”连彬高声呼喊着,踏步而入,将怀中抱着的枕头送给辛瑶,“这是青之兄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此枕芯中添加粟玉,可以安神养息。”
辛瑶接过枕头,对连彬点头道谢,却是双眉颦蹙,毫无笑颜。
“辛瑶妹妹,你怎么也闷闷不乐。”
辛瑶看向连彬,神色忧郁:“连彬哥哥,你俱死吗?”
“命由天定,我不惧死,一切都是注定,畏惧也于事无补。”连彬不知从何安慰,只好实话是祸,有的时候,实话实说比任何花言巧语的安慰更加管用。
“我曾经也是这样。”辛瑶轻叹一声,人的心中一旦有了牵挂,就会产生深深的留恋,辛瑶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去后,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但是君门主说我的情况很不乐观,很不稳定,有那么一刻,我突然开始非常害怕,非常不想就此死去。”
辛瑶道出心中不安,一个人承认恐惧,是否就会变得软弱?
其实人固有一死,也许有些人对此毫无畏惧,可是一旦知道了确切的死期,那么真正接近死期的那段时间,再坚强再勇敢的人,心中还是会怯怯不安吧。
“虽然命由天定,但是我更相信人定胜天。辛瑶妹妹,我们都要坚信,宾神医一定能解了你的毒,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回宫了。”
连彬的话语让辛瑶稍感安心,她走出院子,特意交代连彬不用跟着来,辛瑶想寻一方清静之地,独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