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妹妹,你怎么了?不能说话了吗?”连彬关切问道,辛瑶呆呆出神,连彬便伸手在辛瑶的眼前上下晃了晃。
辛瑶的反应实在超乎连彬的想象,既不是重获新生的开心,也不是充满疑惑的好奇,而是出乎意料的沉默,忧容颦蹙,紧缩双眉,莫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呵呵,怕是回光返照。姑娘趁着清醒赶紧交代后事,说说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兴许我会帮你。”文宜在旁冷冷说道。
“闭嘴,听说北宗门其他弟子说你狠毒,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连彬气呼呼地对文宜吼道。
文宜在北宗门的名声并不好,她自恃小有所成,略微懂一些救死扶伤的本领,便以此赚钱。
本来医治病人收点报酬也不算什么,可是文宜居然不见钱便不出力,对给不起钱的穷苦人家见死不救。
非但如此,文宜还利用学来的一些药理,制作同源的毒药和解药私下贩售,为了钱财,尽走些歪门邪道。
“同样是学以致用,我又没杀人,我有什么错。”文宜委屈说道,自己确实贪财,可是被人当场数落,文宜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连彬哥哥,我没事。”辛瑶连忙解围道,“多谢文宜姑娘这三年间对我悉心照料。”
“哼。”文宜却是不领情,甩头离去,走出毡帐时狠狠掀开珠帘,一根帘线被她硬生生扯断,掉落的珠子无声地洒落在地毯上。
辛瑶越是温柔可人,文宜便越是反感憎恶。
文宜气呼呼地走出帐外,却迎上有史以来她见到过孟青之最关切的目光。
“辛瑶姑娘喝下羊血汤了吧,她怎么样了?”
可惜孟青之的关切并不是对待文宜,文宜又生气又伤心,三年前把人家姑娘扛回来,孟青之一句拜托就算。
文宜辛辛苦苦费心费神地照顾了三年,不负重任地将人家姑娘照顾得妥妥帖帖,眼下好不容易姑娘醒了,师兄却连一句感谢都没有。
文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大哥哥孟青之,她与孟青之既是同门师兄妹,也是儿时玩伴,更是文宜最喜欢粘着的大哥哥,文宜与孟青之这一对,也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文宜永远记得那一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文宜瘦的皮包骨。
那日,文宜的爹爹四处乞讨也讨不到半口粮,无奈之下,只好在溜进一处院子偷了几个大饼,结果被主人家发现,朝着文宜爹爹一顿暴打。
文宜爹爹几乎是爬着来到文宜面前,从怀中掏出大饼,大饼被文宜爹爹捂得热乎乎的,文宜一阵狼吞虎咽,一个大饼三两口便下了肚,那时的小文宜只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却也是代价最沉重的食物。
文宜爹爹偷饼的时候被打伤了,因为没钱医治,一拖再拖,不久便撒手人世,留下文宜和娘亲相依为命。